安宥柠离开王府,首先去了钱庄,提前收了这个月的利息。
卖阿胶糕赚到的钱,她没有傻乎乎的白放着,除去每月支援流浪工人们用掉的钱,剩下备用的原料费,她都存到了钱庄,每个月可以稳拿利息,用于支援多的工人。
本来,她只是想把赚的钱存在钱庄,钱生钱的。
但没想傅绪会同意她一个人出府,她身上半个铜钱都没带。
好在她独立意识好,早有准备,要不现在这情况,还不得饿死。
这个没人性的臭男人
安宥柠憋了一肚子的火,拿着钱先去姚记衣庄买了身宽大的男装遮肚子,然后一头扎进了小吃巷。
化悲愤为食欲,把傅绪不许她吃的东西,肥着胆子全都了一份。
不许她吃是吗,她偏偏吃,并且要大吃特吃,气不死他
安宥柠一边大朵颐,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平时傅绪连她出璇华殿都不放心,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放外面。
难道这五个月傅绪都是装的对她好的
可她不瞎啊,这五个月傅绪对她的低调付出,她都看在了眼里,虽然还是改不掉他的霸道,但已经很入心了。
怕她手笨,虾都会为亲手为她剥,她不应该再猜忌他的,可是。。他现在到底什么意思
安宥柠想不通,一晚上没见,她已经开始想这个臭男人,嘴里啃的烧鸡都觉得没那么香了。
安宥柠托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鸡腿,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位夫人。。呃,不,公子。”
安宥柠激灵,以为是傅绪良心发现,派人来求她去,立刻傲娇的坐直小身板,头也不。
她心虚的用手圈住一桌满满的食物,心里还是很怕被打小报告的。
“公,公子”后面的人又拍了拍她的背。
安宥柠疑惑的转过头,并不是王府的人,而是刚才她去姚记衣庄买衣服,店里的伙计。
给她递过衣服,知道她是女儿身。
安宥柠失望的仰起脖子,“买衣服的钱我不是结清了吗这年头买衣服也要给小费了”
“公子不是的,我们姚记衣庄是正经皇商,不要小费。”伙计解释。
“小的还是叫您夫人吧,叫公子怪别扭的。”
安宥柠心情本就不好,看伙计唠唠叨叨的,是心烦。
“那你要干什么,本姑娘就喜欢穿男装,这你也要管又没规定不许孕妇穿男装,光天化日,没王法了”
“不,不是。小,小的只是有些口吃,小的想问问夫人,有没有看到刚才在我们店里扫地打杂的一个年轻小伙大概这么高,长得面黄肌瘦,疯言疯语的,一发作起来,逢人就说自己有病,刚才一个没看紧,从店里跑出去了,可把人急坏了”伙计急咧咧的说着。
“他跑出去的时间,跟夫人买好衣服离开的时间不相上下,所以小的看到夫人,就上前问问。”
安宥柠放下鸡腿,问,“你亲戚”
伙计摇头。
安宥柠饶有兴趣的问道,“姚尚书名下莫大的姚记衣庄,怎会用一个疯言疯语的下人”
姚家衣庄,前有姚尚书撑腰,后有女儿姚浅华操持,沈沁兰帮衬,生意越做越好,怎会雇个疯子扫地”
听到姚尚书三个字,伙计竟然露出惊恐表情,忌讳的道,“尚书大人一月前离奇冤死,至今未查明。你可别乱说话,姚小姐之所以把衣庄开下去,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以表对圣上忠心,才不是传的那样不堪”
安宥柠惊愕,姚尚书死了
姚尚书和安世淮还有外公一样,都是前朝臣子。
安宥柠隐隐感到有什么关联,正色问,“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唐突了,我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人。这个人怎么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只是扫地的人,并不难找,跑了再找一个不就是了”
安宥柠套话。
伙计见安宥柠态度转好,叹了口气,防备的摇摇头,“小的还得赶紧找人,不耽误姑娘时间了,要是姑娘看到此人,一定要帮忙告知姚记,我们家姚小姐,定有重谢。”
伙计说完,马上着急换了条路去找,安宥柠抬头扫了扫大街,发现,街上不少穿着姚记下人服的伙计奔走,逢人就问。
一个下人走失,绝不至于这么劳师动众。
安宥柠想了一会,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了。
她起身结了帐,除了吃剩的的烧鸡和心,其它没吃过的全部打包,分给乞讨的乞丐和小孩。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穿男装出来分东西给乞丐,和好后,傅绪每次都会陪她一起来。
破庙里的小孩一看到她过来,全都高兴的跑出来迎接,很就把她围的水泄不通。
安宥柠坐在台阶上给孩子们分吃的,看着这些脏兮兮满眼无邪的孩子,她的心不自觉的柔软,露出甜蜜的笑容,她好期待她和傅绪的孩子。。肚子里这娃怎么这么淡定,什么时候才肯出来呢
分到吃的小孩子们欢呼的坐在一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这些小孩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一口热乎的食物,足矣让他们高兴上半天。
“大姐姐,今天那个很帅的大哥哥怎么没有来啊”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突然挤到安宥柠身旁,吃的满嘴都是红薯末,很积极的问道。
他叫小康,和安宥柠混的很熟。
小孩们喜欢围着安宥柠,有时候也会抱她,知道她大肚子,是女子。
安宥柠迷茫的望着天空,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