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两声后电话被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
“你好,阿墨在洗澡,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女人慵懒的声音,带着似醒未醒的迷茫,仿佛是在睡梦中被惊醒。
何时了眉心一皱,“你是哪位。”
“师妹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
这话一出,即使她再没听出来也该猜到了,她顿了顿,“dy前辈!”
“这都几点了,师妹深更半夜的找阿墨有急事?要不等下我让他回电话给你?”
何时了拿着电话半响不作声,睫毛微敛,眸中幽光流淌、隐晦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利索的挂了电话。
而在电话的另一边,听着听筒传来的忙音,dy靠在床头把玩着手机,她翻出通话记录将最上面的来电删除。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枕边响起,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接听。
“雅言,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手机。”白墨冰冷的声音似乎沾染了夜色的凉风,吹在dy耳中分外萧瑟。
她自嘲的一笑,这兴师问罪的够快的。
那次慈善晚宴,她远远看见他似乎送了何时了一部新手机,后来又在公司碰见他。
那个丫头因为休息并没有跟在身边,她上前打了招呼想跟他多说说话,却发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地拿出手机翻看。
后来他将外套丢在沙发,口袋中隐约露出手机的一角。
鬼使神差的她悄悄拿走了手机,通讯录上只有一个署名为小丫头的号码。
他从来不存人名和电话,能得到这样特殊对待的,她立刻猜出这个人就是何时了。
凭什么那个后来的丫头会这么好运,凭什么她可以在他心中留下特殊的位置,论长相和对那个男人的心意,她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是啊,在我这里,想要的话来我这里拿走好了。”她好想立刻看见他。
电话那头的男人并没有立刻点头,他只淡淡说了一句,“很晚了,明天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不等她再次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你们都喜欢挂电话,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
“还是按照计划,做干净点。”
何时了靠着树干,这么晚了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和白墨在一起。
她可不会信以为真,他在洗澡这么瞎扯的事或者是俩人发生了什么。
白墨这个男人她很了解,他是干脆果决的,不会做出与前女友有感情纠葛的事。
他是自控自制的,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烂醉或者不清醒,这自然可以避免那些个酒后乱性的恶俗戏码。
当然最主要的,他是喜欢自己的。
不由得,她想起了之前听过的关于白墨的花边新闻。
身为的总监的他,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行事作风,都是出类拔萃的,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是绝对致命的吸引,而他对于女人的投怀送抱只要不涉及工作,都是来者不拒的。
以前她对那个男人除了工作没有任何想法,就算在公司听到小姑娘聊起也当是八卦听,可是现在立场与之前不同,既然对他产生了好感又确定了相互喜欢的关系。
以前的凤流债就算了,那与她无关,但现在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即使是手机丢了或者是被谁捡到,她也不喜欢从那个号码里听到女人的声音。
她又想起席怜来,刚开始是被席怜那双眼睛所吸引,那双带着琥珀色的琉璃瞳孔,像极了记忆深处那个人的。
“阿时的母亲是东方人,所以给阿时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我也要取一个这样有东方特色的名字,阿时帮我想一个。”
“就取其中一个字,唯。”
“从此你就是我一个人的阿唯。”
小情侣自然是有磕碰,她因为恼怒他总是失信失约,气急之下口不择言说了“既然不想,那就再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这样的话,不过说说而已。
她真的……只是说说啊。
她离开阿唯太久了,也许已经寒冷结冰,遇见这乍然出现的光源,自然是不顾一切的靠近,仿佛是病入膏肓的吸毒者,贪婪的抓住这足以让自己疯狂的痕迹。
明明知道不过望梅止渴,明明知道那并不是本尊,她仍是想留住这双眼,那个人什么也没留下,她只能自己给自己寻找回忆。
她更怕过了若干年,她会忘记那人的音容相貌,那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直到看见那双眼睛流露出祈求和慌张,她才幡然惊悟。
哪里有不对劲?她到底在做什么?
在席怜身上寻找那个人的影子,她已经不堪到这这种地步!
近乎仓皇的,她逃跑了。
席怜是有错,但是从不曾正视感情的自己,又正义到哪里去?
现在不同于那个时候,她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勇气来面对曾经的过去,她不会再将任何人当做阿唯,她会抗起她所应该承担的所有。
好冷啊~被深夜冷风吹得直哆嗦的何时了重新打起精神。
白墨联系不上,不知道缘缘在不在家,她直接打电话回家,滴滴滴滴几声响,随即手机黑屏。
不会吧,没电了?
画家的度假别墅修建在人烟罕至的海边半山上,看着眼前空旷的郊区柏油马路,摁着越发抽痛的脚踝。
她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天要亡她!
等她一瘸一拐的走下山,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