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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月,我说过,我欠你的,一定会还。前段时间,因为瑾年的身体原因,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然我早就行动了。当然,如果那些股份还不够的话,我在世界各地的固定资产,不知你是不是瞧得上?”
裴智远的目光越恳切,纪婉月越是感到扎心的疼。
原来在他眼里,她只是个贪图钱财的女人。
不错,前段时间,她让周全擅自转移公司财产,已经为自己刻上了这个烙印。
“当然不够。”她面无表情地答道。
“好,那你说,你还要什么?”裴智远就等着纪婉月这句话了,只要她能说出来,他一定满足她。
纪婉月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两串苦涩的泪穿过脸颊,流到了嘴里。
“我要的,你给不起。”
她要的,与钱财毫无关系,看起来不值一文。
可是在她面前,裴智远却穷得像个乞丐。
一把年纪了,不必要矫情了,几十年都过去了,何况这夕阳西下的余生呢?
想到这里,纪婉月摘下帽子,从容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品了两口。
“茶凉了,反而有一种更加清甜的味道。”
裴智远端详着面前的纪婉月,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智远,不必费心思猜了,对于出家人来说,钱财毫无用处,如果你一定要还偿还什么的话,就每年给玉佛寺捐些善款吧。
我们夫妻缘分已尽,请你尽快把手续办好,我也该静心修行,忏悔自己的罪过了。”纪婉月擦干了脸上的泪,语调淡漠。
“婉月,你没有什么罪过,也不必忏悔,跟我一起回家吧。”裴智远上前去拉纪婉月的手。
纪婉月将手抽回,“如果不是我,周全不会背叛你,也不会早早殒命,当然锐丰更不出现动荡,这些都因我而起,我必须在佛祖面前忏悔,早日斩断尘缘。”
“最近我也在反思,反思我这一生,怪我,都怪我,不是你的错。”
“是非对错已经不重要了,我一心归佛,希望你成全。”
……
继纪婉月之后,疗养院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身黑色耐克运动装,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黑社会老大一样的徐正邦走进了我们住的庭院。
看到正在竹椅上晒太阳的裴智远,口无遮拦的说道,“行啊,老裴,心脏亮着红灯居然跑去捐骨髓,还能死里逃生,这一票干得漂亮啊!”
裴智远见是他,感到又高兴又好气,“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百年的历史了,你现在才拿出来炒冷饭,不觉得自己像文物吗?”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和裴几年在旁边不仅对望一眼。
这两位长辈平日看起来严肃刻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接地气了?
而且据我所知,这两个人一直互相看不顺眼。
尤其是在徐正邦的眼里,裴智远整个就是一个小人,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咸不淡,甚至半句话也懒得说。
今天不知为什么,他们纷纷走下神坛,竟让人觉得一时无法适应。
“姨夫好!”我和裴瑾年纷纷起身,向徐正邦问候。
徐正邦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