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凤公子道:“今日之事,本公子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若有下次,你就没命了。”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段时间以来,铁凤公子能够纵容玉姝随意进出他房间,无形中为玉姝增加了一丝希望,她才会行为越来越过分,事到如今,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玉姝哽咽,还想说什么,铁凤公子挥手让她滚蛋。
玉姝离开后,第二天,铁凤公子便颁布严令,若有人胆敢不经同意随意进出他房间,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铁凤公子料到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玉姝必定会成为整个王宫的笑柄,一个失宠的亲信,地位将会跟江双江差不多,铁凤不想如此,但又不得不如此。
他与玉姝的关系经过这一系列变故,再加上石原嵩大闹王宫,铁凤公子略感焦灼,但是他必须完成接下来的目标。
天元国已经被他收入囊中,下一步,是梼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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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开始在即,江抒言的竹秀殿也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宫人络绎不绝,有服装的、有化妆的、有礼仪的等等,他们的任务是在一天之内把江抒言变成真正的国师。江抒言觉得奇怪,虽说是国宴,但如此大张旗鼓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本想从宫人口中套出点什么消息,但是这些宫人守口如瓶,多一个字也不肯说,江抒言注意到四周站得满满当当的玄铁卫,就知道别指望从这些人口中套取什么消息了。
石原嵩离开已有五六日,不知道他现在情势如何,红萝是否被顺利救出?这些天,江抒言时不时地会到地下与一元王聊天,一元王个性开阔,率真,没有王家的架子,江抒言与其相处甚是舒服,怪不得像石原嵩那样无法无天的人都愿意为他卖命。
一元王曾对江抒言吐露过两年前的情况,当时江抒言修炼邪术被逐出河雒府,整个北陆都震动不已,要知道,河雒府如今式微,早已不复当年盛况,一个天才少年原本是整个北陆的希望,却不想竟然落得这个下场。没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他们宁愿相信河雒府的说法——毕竟,河雒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自损这样一员大将。
江抒言将自己的遭遇也同一元王细细讲来,一元王觉得这里蹊跷颇多,最好的办法,是抓住那个虫蛊师查问,可能会有新的线索。一元王承诺,若事成,他一定帮江抒言解决这个疑问。
眼下,只有寄希望于石原嵩,他若在国宴过后还没出现,一切都晚了。
江抒言身披红色国师袍,在两名童子的带领下,由竹秀殿外上轿,一路晃晃悠悠赶往会场。国宴在王宫大殿举行,江抒言赶到时,众人早已落座,铁凤公子高居堂上,身后一道帘幕,幕后是躺着如死人般的老国王。铁凤公子身边,站着玉姝。
不知为何,江抒言瞧着玉姝比之前几日憔悴了许多。
江抒言被安排在铁凤公子下方左手边落座,江抒言一抬头,便看到对面坐着的人——头戴梼杌冠,身着金服,霸气凛然,不怒自威,一个长相凶狠的中年男人。
铁凤公子朝下作揖:“梼杌国二王子远道而来,天元国十分欢迎,今日定要开怀畅饮,好好玩乐一番才是!”
对面那位二王子冷着脸点点头,显然并不把一脸稚气的铁凤公子放在眼里,态度也不恭敬,连礼都没有回。
二王子:“听说贵国有位国师,可令天元国的雨停止,不知今日可否一见?”
铁凤公子察觉出他的不恭敬,倒也不生气,继续慢悠悠道:“都说梼杌国二王子脾气急躁,耐不住性子,如今看来,倒是传言不虚。”
“哼。”二王子道,“世人都传铁凤公子是个娘炮,如今看来,传言确实大多是真的。”
此言一出,大殿上众人哗然。
敢当面说出这种话来羞辱铁凤公子的人,天元国上下没有一个。
铁凤公子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笑了,“二王子说笑了。”铁凤公子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用手示意二王子,“二王子,你面前的酒可是由北陆的千年冰水与南陆的葡萄酿造而成,冰与火的碰撞结出的美味,不可不尝。”
二王子冷着脸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铁凤公子扑哧一声笑了,“二王子,本公子敬你远来是客,你初来乍到,本公子也不曾怠慢,怎么,来我天元国做客,还要给主人脸色看不成?”
二王子哈哈大笑,“就凭你,也配称天元国的主人?老国王呢?本王只认老国王一人!”
江抒言心想,这个梼杌国二王子倒挺倔,铁凤公子如何制服他,江抒言好奇。
铁凤公子道:“老国王病重,已经不理朝政很久了,本公子受二元王托付,代为掌国,为不负所托,本公子殚精竭虑,深恐做错了什么。若本公子行为不当,欢迎天元国上下任何一个人来指责我,若说本公子有二心,这可实实在在是冤枉我了。”
铁凤公子说得头头是道,反倒显得二王子咄咄逼人,刻意在别国政局中插一脚了。
果然,二王子说不出什么来,只顾闷头喝酒。
铁凤公子拍手,一群歌姬入得殿内,礼乐起,歌舞表演开始了。
二王子在铁凤公子那吃了瘪,便打量起对面的江抒言来,他眯缝着眼睛,将江抒言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看样子,并不相信他真的有让雨停的能力。
铁凤公子介绍江抒言之时,并没有说他水术师的身份——河雒府已经不再外派水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