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摩劼在抓到第三十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名叫钱斐的木材商与高子羽与身形交错地苦战了二十个回合,擒拿手宛若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石摩劼终于松了一口气;钱斐这样的身手不在唐昌之下,却没有参与今天的刺杀,只能说明钱斐这个人有着更加重要的任务,这个任务比杀死杨志还要重要,钱斐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一旁观看的衙役们不由暗叫侥幸,要是石摩劼没有请高子羽带着神霄派的高手来帮忙,如此的近身搏斗,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对方困兽犹斗,只是在密密麻麻的包围中没有逃出去的指望,无奈与高子羽缠斗。石摩劼的武功并不比两人差得太原,不断派出高手去协助高子羽,给予钱斐重创,牺牲了三名高手后,让高子羽在五十招后占据了明显的上风。
钱斐身负重伤,不过坚持了十招就被高子羽一拳打在胸口,如断线的风筝,喷着血柱掉在一丈开外;众人一拥而上,十几件兵器立即架遍了对方全身;石摩劼面色严肃地快步走过去,见钱斐没有自我了断,心中升起了一阵希望,很多聪明人都不是死士,今天或许有一个机会。
高子羽已经迅速点了钱斐的穴道帮助钱斐止血,悠然问道:“钱斐,想不想活命?”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郓王的人!”钱斐的脸色苍白,嘴角还在大量的出血;石摩劼盯着钱斐问道:“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还要直接出手伤人,要知道,你杀了我们四个人。”
钱斐摇了摇头说:“其中的原因我不能说,我身上有腰牌和公文。”
这是遇到的第一个藏有公文的人,公文是真的,太原的张孝纯秘密发来的,要求钱斐他们刺探杨志的情报,最主要的是收买火器营的人,争取弄到火器的配方;张孝纯还允诺,收买的人可以调到太原做官。石摩劼看完腰牌和公文以后,赶紧命令周围的手下:“马上让大夫医治钱斐,留四个人看守钱斐,其余人彻底搜查钱斐的住所和商号,要一寸一寸地搜查,不能有丝毫的遗漏!”
石摩劼一声令下,各色人等纷纷应声行事;石摩劼派人将公文送到置抚司后,又转身向高子羽说道:“高道长,干得漂亮!不过还得麻烦你看着钱斐。”
石摩劼心里清楚,钱斐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万一止血以后出手,不是几个手下能应付的;但这时候要是废了钱斐武功,真气涣散之下,钱斐十有**是或不下来。高子羽同样明白这个道理,连忙说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高子羽平时自觉有过人的本事,的确有几分矜持自得,但是对于有些人,高子羽还是客客气气的;比如石摩劼,石摩劼的武功远不如高子羽,但是高子羽明白,石摩劼是一个对神霄派有大用的人,也是杨志的得力助手之一,一直不敢有丝毫怠慢。金庸中文
搜查钱斐住所和商号的过程很长,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石摩劼甚至带着冯孝去了现场,进行了极为彻底的搜查。可以说这个钱斐绝对是个不寻常的人,在钱斐的家中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有用的东西没有几样;但是石摩劼认得,钱斐使用的茶壶、砚台、瓷器都是宫中御用的精品。
就算是汴梁等地城破,大量的宫廷物件流落民间,几件用品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石摩劼看到瓷器的窑号,却几乎可以断定这钱斐真的是郓王的人,因为这一批瓷器是为了给郓王使用,由石摩劼从河南的窑里直接运到太原的,原本是准备给宋钦宗使用的,所以就是杨志都没有能分上一套。
书房里满满的一书架的书,石摩劼顺那么多经史干什么!除非商人的身份就是假的。石摩劼吩咐手下道:“把这些书都搬回去交给朱大人处理,连同那些摆设一起。”
可是就是在一名衙役端起一只木雕的大象时,竟然发现拿不起来,石摩劼大喜,让衙役左右旋动,木象还是不动;石摩劼冷声喝道:“往下面压。”
衙役用力把木象一压,随着机轮声,半个书架转了过来,露出了密室的门;石摩劼让人查看以后,才亲自带着人进去,密室不小,除了一间藏东西的房间,还有一件卧室,看着卧室床上的被褥,石摩劼敢断定钱斐大部分的时间都睡在密室里。藏着的东西多是丝绸金银,最关键的是两份藏头藏尾的册子,一本是用诗词写的,另一本是用西夏文写的,笔墨纸张都比较新。
“钱斐在秦州没有家室拖累,他的密室完全可以说是藏钱物,为什么要表明身份,难道怕死,还是密室里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别人?”石摩劼在密室里走来走去,四处查看,总觉得自己有遗漏;邹渊问道:“石大人,要不要调些人过来蹲守?明天城门一开,会不会有人来找钱斐?”
“不用麻烦了。”邹渊现在是秦州兵马司的一名提辖,石摩劼不愿意让军队的人多参与自己的行动,倒不是说为了什么界线,而是一个案子知道的人越多,泄密的可能性就越大。石摩劼解释说:“城外来的很可能是郓王的人,我们万一抓出什么毛病,会给杨帅惹麻烦。”
邹渊的心机并不够深,闻言撇嘴笑道:“那就算了,其实钱斐什么罪,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石摩劼听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邹渊,难怪这家伙那么早跟着杨志都混不上去,脑子里简直是一盆江浆糊。不过石摩劼终究没有再发现什么,便让手下运走战利品,把房子贴上封条撤退,但是石摩劼在离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