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伏杀,田园静悄悄的,只有微风送着索超三骑离去,在官道上留下长长的影子,有些寂寥,有些欢快。杨志和灵猫只能放弃自己的计划,调转马头回城,不过两人没有直接进城,而是把马重新系上了马车,杨志赶着马车先走,会在一个大车店把马车寄养,这就是打所有人一个疏忽,江湖豪客都是骑马行动的,马车并不在各方势力的检查中。
杨志回头的时候,让灵猫去盯着小李广花荣,不在乎官场上的事情,而是看花荣回城后和什么人接触。杨志特地解释了当年在杭州的事情,灵猫听说花荣与化了装的方七佛接触,立即同意了杨志的看法,这里面有问题,当时杨志四个人只是朱勔下面跑腿的小军官,花石纲又是不保密的行程,没有丝毫的价值,方七佛悄悄地来,肯定是为了和某个人接头,谈的是其他事情。
大名府五虎上将分别是闻大刀闻云达、小李广花荣、急先锋索超、赛元霸厉天成、银枪高斌。花荣是闻云达帐下的一个提辖,陆满楼带着人来搬运东西,花荣就带着账册回城,灵猫装作一个挑夫,挑着担子在,城门附近的一家茶铺休息,等花荣的队伍过去,才慢悠悠地挑着担子,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
灵猫并不着急,花荣要真是杨志猜测的那样,听到杨志的消息,肯定会变得很警觉,哪怕在大名府没有同伙,都会小心翼翼;要是有同伙,甚至会给杨志设一个陷阱。但知道花荣这个人,还能打听到花荣的住所,按照杨志的说法,就是慢慢来,今天跟丢了,明天还可以再继续。
杨志去了道全药铺,直接从后院扔了一封信进去,说需要知道狂龙卓厉的消息,约公孙胜两天后在药铺详谈。杨志回到小屋不久,灵猫就回来了,花荣带着账册,在路上见了一个人,看上去是偶遇,一个节级在路上与花荣打了个招呼,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就分开了,但是灵猫能读懂唇语,他看出花荣说的应该是交给了陆满楼。
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是花荣的表情过于严肃,看上去不像同僚之间说个闲话,而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灵猫在辽阳卧底多年,太熟悉这样的场面,很多人和同伴接头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在脸上浮现出一种严肃的表情。灵猫跟着那么节级走了半条街,那个人比花荣机警得多,灵猫看见节级走进一片平房区,就放弃了跟踪。
杨志想了想问:“那个人什么长相?”
“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像极了画像上的关云长。”灵猫刚描绘完,杨志便有把握,这个人是美髯公朱仝,杨志写下朱仝的名字说:“明天,我们分头打听一下,看朱仝在哪个部门。”
朱仝在大名府也是个颇有名气的人,杨志他们很快就弄清楚,是监狱的节级,任何人想要自己的家人朋友在监狱过好一点,都必须找朱仝,朱仝的名声也就在这上面,为人豪气仗义,遇到真没有钱的,朱仝只要看对方人好,就会主动照顾。
杨志装作自己有一个亲戚在监狱,向一名衙役送了二两银子,很容易就打听到朱仝的住所,并且知道朱仝一个人住。衙役并不感觉自己泄漏了朱仝的行踪,反而认为自己为朱仝又找到一个金主,大名府每天的犯人都在几十人,杨志并不担心暴露自己的意图。
杨志和灵猫一开始打算,趁朱仝不在家的时候,潜入朱仝的住所查看,等看到朱仝住的房子,只能放弃这个打算。朱仝的房子两侧都是大户人家,一天到晚出入的人不断;前门正对着大街,后门面对的是一个铁匠铺,这种情况下,哪怕朱仝没有同伙照应,也很难在大白天冲进屋子,杨志能做的就是,在外面监视朱仝,看他和什么人联络,确定朱仝和花荣的身份。
第二天就是杨志和公孙胜约定的日子,杨志两人起了个早,守在瓷器铺外面,等公孙胜出门,杨志紧跟在后面,灵猫负责看杨志身后是否出现尾巴。杨志在一个巷子里快走几步,用传音遁耳的功夫通知公孙胜:“公孙先生,我是杨志,不要回头,路上不方便说话,请到前面的茶馆或酒楼一叙。”
公孙胜身体明显一震,但还是听从杨志的建议,走进了街头的一家茶馆,杨志跟着走了进去;茶馆里没有其他茶客,两人很默契地走到里面的一间隔间,向茶博士要了两碗茶汤和一份果子。等茶博士走开,公孙胜打量着化装成中年人的杨志说:“原来杨兄弟早就知道我的藏身之地,安道全的药铺只是一个幌子,高明,高明。”
杨志笑笑说:“抱歉,公孙老哥,我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满城都在找中州堂主,我实在不想蹚这趟浑水,现在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我不需要担心你们另外有手段,你也不需要担心我是不是有其他的身份。这样吧,我出一千两银子买你的消息。”
公孙胜笑着说:“看样子传言是真的,你在陆满楼身上发了一笔小财,我们最近在曾头市损失了两批物资,正是缺钱的时候,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卓厉已经被押送到大名府,但是被废去了武功,生不如死,要不是折可复等人惦记着卓厉的财产,卓厉早就是一个死人。”
杨志笑着说:“人心相同,我也可知道卓厉关在哪里,他是怎么被擒的?”
公孙胜脸上一阵愤怒说:“他被关在大名府的死牢里,他武功虽然不如折可复,但是也不至于逃不出去,折可复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