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楼的时候,杨志吓了一跳,不仅嚣快刀和高子羽等人全来了,就是张孝纯和谢潜也到了,五大禁地的宗主一般人一生难得见一次,听到夏丁山到来,都想看看;夏丁山朝元狄拱拱手说:“我是来和杨志谈生意的,我们蜃楼府在大漠里有马匹和珠宝,以后会运到应州来,换取茶叶、布匹、油漆和瓷器。”
元狄压根不相信,两个能让天下变色的人单独去谈这样的生意,换了耶律里端和皇甫端差不多,元狄笑笑说:“老朽现在是隐退了,杨大人的生意越好,我在应州就过得越滋润,好事啊。”
元狄都这样说,其他人再不相信,也无法提出异议;夏丁山当众送了一千两银票给杨志当作贺礼,正当嚣快刀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夏丁山身后的两名高手突然叽哩咕噜对夏丁山说了一番话,皇甫端顿时脸色一变,低声说:“他们要和杨志比武。”
能跟随夏丁山一起出来的,必定是蜃楼府的好手,杨志与玄北流一战虽然侥幸赢了,但是杨志也是身负重伤;夏丁山训斥了两人几句,两人还是坚持不退,夏丁山的眼神已经渐渐严厉起来。杨志拉过夏丁山说:“宗主,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给我一个面子,不要立威,二位会说汉语吗?”
左边一个腰胯宝刀的高个子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说:“杨大侠,我们敬重你是一条好汉,但是玄北流长老的死,我们不能不问;哪怕现在你和我们蜃楼府是交易伙伴,宗主不答应,我也不会改变想法。”
杨志问道:“你们两个都是这样的想法?”
“当然。”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杨志颔首道:“这样,我们做一个赌注如何,我和你们两人先后动手,就当是今天为大家博彩,如果你们有谁杀了我,是我命中该绝,但要是你们一一输了,你们就是我的家奴,发誓日后效忠于我,就算我和蜃楼府发生冲突,你们也必须站在我这一边。”
金八爷大笑道:“杨志,你太狂了,你可知道这兄弟两人是出身于巴尔虎的高手,分别叫车东星和车西图,在蜃楼府是仅次于玄北流、蒲鲜成的长老,佩刀是装饰品,真正雄冠武林的是西域的枯木掌和蜃楼府的那些幻术。”
金八爷是在提醒杨志,一对一也许杨志有机会,连战两场,杨志差不多与送死无疑;车东星和车西图都面露喜色,反倒是夏丁山陷入了沉思,过了足足一分钟,夏丁山才用汉语问车家兄弟:“你们真的想好了吗,万一输了,我就将你们逐出蜃楼府。”
元狄和金八爷会心一笑,要是蜃楼府的两个长老变成杨志家奴,蜃楼府的脸面就会被踩在地上,哪怕杨志只有不到一成的机会,夏丁山还是不得不考虑这件事的后果;车东星和车西图跪下给夏丁山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对杨志说:“我们同意,开始吧,就在街前的空地如何?”
杨志点点头,李衮项充立即出去清场子封锁道路,杨志过来给朱智卿等人交待的时候说:“高士将要是出手,就在我第二场的时候。”
朱智卿和全阳子点头说:“杨大人尽管放心。”
现在高士将的海捕公文已经贴在应州的大街小巷,就算杀了高士将也没有什么关系;车东星与杨志走到大街上,道路两侧已经挤满了人,应州民风彪悍,沧浪营平时军纪严明,所以看热闹的人山人海。车东星一上来就施展了枯木掌,双掌发青,招式简单实用,数招一过,旁观众人群情耸动,就是高子羽等人也频频点头。
但见车东星盘步前进,双掌吞吐开阖之际,凝重的气浪滚滚,地上的花草都是一副被旋风刮过的模样,端的是名家风范。杨志没有拔刀,用的是修罗手,招数看上去被车东星逼得不成章法,东一指西一指;但元狄等人见了,却晓得他大巧若拙,武功比传说中又上了一个境界,难怪不在乎车东星凌厉无伦的杀招,空手迎战。
两人再斗数十合后,车东星的掌法愈来愈快,神霄派和泰山派都是以章法见长,几派弟子见车东星在枯木掌这种呆滞的掌法竟生出如许变化,心下都暗暗饮服:“车东星应该是进入蜃楼府以后练成的,武林禁地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不论车东星如何灼灼逼人,总是攻不进杨志双手所严守的门户之内,车东星心想:“杨志后面还有一场,我只需要与他对耗内力,纵然败了,二弟出手的时候,占了不少便宜,纵然杀不了杨志,至少能赢,要不然两人接连落败,蜃楼府颜面何存,当真要跟着这小子为奴?”
车东星猛地里一声厉啸,掌法忽变,双臂变得变化多端,脚步也飘忽不定,正是车东星沉淫几十年来的绝技;此招一出,杨志被逼得连连后退,很多想闹事的人忍不住齐声叫起好来。金八爷嘻嘻笑着,元狄和夏丁山都是暗暗惋惜,车东星的想法不错,看得出来这一路掌法下过苦功,但是车东星资质有限,在顶尖高手眼里,变化后的掌法看上去凌厉,但是威力还不如原先的掌法。。
杨志后退途中,继续守拙驭巧,身形在后退中游走,并没有跟车东星以快打快,而是守得更加严密;突然间车东星一拳砸在空处,拳到中途,手臂竟然弯了过去,一掌一拳,斜刺里攻击杨志的胸膛与左肩。车东星这一招抢完先手,根本不准备留有余地,就像仗着浑厚内力与杨志两败俱伤。
杨志从未见过这等打法,晓得对方是想将自己拼伤,为车西图下一场争取机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