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中,发现另一间木屋已经打开,阵阵酒香和笑声伴着灯火一起透溢出来。
后山出来的路并不止一条,二人轻功卓越,抢在他前头回到木屋没什么可奇怪的。
这“三盏铜罗飞”分别是天涯、柳传菲、曲灵三人,分别是老大、老二、老三。三人各个天资不凡,同一代,又几乎同时以最快的速度修炼到铜罗境界,并在一次师门大比中脱颖而出,掌门人盛赞三人为“三盏铜罗飞”,于是这称号不胫而走。
在江湖上,这三位女子也是声名鹊起。三人同时开山设府,专门修炼,成为四灵门的重点培养对象,这明月谷,是师门特地划给柳传菲的修炼之地,外人禁止入内。
“三盏铜罗飞”中的天涯与曲灵进步神速,以后起之秀身份名闻天南,为四灵门放一异彩,但柳传菲因其师急于求成,导致她根基不稳,练功自毁,差点丢了性命。幸亏一位世外高人出手相助,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和一身修为,可惜的是,她无论再如何努力,一身武功再也不能进益一寸,即便如此,她的修为在同年龄段内,也仍无几人能超越。
又因三人各个貌美,被人私底下叫做“三艳罗”。
三人在那次比试中情投意合,结为金兰,感情深厚,无异亲生姊妹。
曲灵隔三差五来明月谷,江小楼对她十分的熟悉了,但那老大天涯从没来过,也许来过,自己没有碰见,总之,竟尚未谋面。
天色已黑透,到了“面师”是时候,此乃四灵门规定,无师门任务在身的弟子,每日都要在天色入黑前“面师”,汇报一天学习领悟及其心得;询问所遇疑惑,乃师者传道受业解惑的最重要途径。
木屋门仍开着,却无声音传出。“莫非她们相约出去了?”来到门前,唤了两声无人应答,伸头一看,座椅、床榻上都没人,正要关门离开,猛地发现师父柳传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还被一条木凳压在身上,心里“咯噔”一下,大叫一声冲了进去。
她仰面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脸色红得鲜艳,气息平稳,而另外一边,曲灵身在桌子底下,同样形容狼狈。估计是二人醉酒,撒酒疯,给对方灌酒,拉拉扯扯,才弄的这么狼狈,一片狼藉。
心下松口气,莫名其妙的感觉可笑,但更多的是舒锲与温馨,掀开凳子,将师父抱到床上。已入深秋,天干夜寒,伸手掀开被子给她盖好,并将她散乱的秀发给整理一番,托着她的头,将枕头塞到她脑袋下面。
走到师叔曲灵身旁,弯下腰,伸出手,猛地脸颊一热,侧开头去,却是她衣领被拉扯开来,露出雪白的滚圆的半面……那坚挺的形状,耀眼的颜色,令人心生摇荡。忽然曲灵吃吃道:“你来喝……最后……最后……”伸出胳膊,江小楼猝不及防,被曲灵一只手臂搂住了脖子,她醉梦中呓语着,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她的手指纤细、柔嫩、温热、光滑,摸到脸上,说不出的受用,一口带着浓烈酒气的气息吹了过来,江小楼受了魔咒一般,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瞬间曝出一身热汗。
他熟读礼记,明阴阳之分、男女之别,连忙抽身出来,撒腿跑回自己的木屋。
关紧屋门,过了许久了,江小楼四肢仍在僵硬,颤抖,但是热汗消了下去。
不能叫师叔躺在地上不管,可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回去。
他不敢去看她的身体,不敢去抱她,与她近距离肢体相挨。
师父与师叔都是美貌的年轻女子,师父的女性之美比之师叔毫不逊色,但是他从心底里,没有把师父划进这男女之别的里面,他能忽略师父的美丽,师父的身上的女性之物,但曲灵不同。
面对曲灵,他一眼过去,看到的是女人,是女子和肌肤,是……心里会极度的忐忑、矛盾,会感觉到与礼有悖,而且,内心深处,竟会有一丝莫名的向往。
天色亮了。江小楼按部就班开始了新一天的炼体。二女互相扶持着走出木屋,向山下走,途中曲灵回头瞪他一眼,愠怒道:“果然是亲徒弟,师父就有床有被,师叔就任由狗一样滚在地上没人理。”江小楼低下头,默然不语。曲灵说完,腮红了半边,醒来时自己是什么德行她当然清楚,那个不肯理自己的师侄当然也一清二楚,越想心底越气,越气脸越红,直似火红的云霞。若非师姐在侧,她恨不得把这个师侄双眼挖出来,然后丢到后山悬崖下去。
仔细一想,似乎又怪不得人家,此般出丑,全怪自己酒后失态,想到此处伸手用力拽了拽头上的辫子。
柳传菲怔了怔,问道:“你干什么?”曲灵嘟起嘴:“干嘛?我的辫子你天天拽来拽去,我自己倒不能拽了么?”……
这一日,柳传菲道:“咱们四灵门比不得那天下正统的光明殿,没有国家支持,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自力更生,偌大一个四灵门,千百弟子的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动手完成,我们吃的米、蔬菜、禽肉都是自己耕种或者利用其它与别人交换来的,一干房屋,都是自己伐木建造,这个就是师门的定期师门任务,包括迎客、耕种、纺织、锻造、清扫、打猎、采药、除害、送饭等等,以入门先后、资质深浅来分派任务。比如每日送来吃食的人,都是刚入山的新人,便是优秀的栋梁,也有任务分配,像你的天涯师伯,此番出山,也是为了师门任务,不过她的任务十分危险,寻常弟子难以胜任。师门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