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专家把案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并没有像欧阳正要求的那样很具体。
腊月二十九下午,一位名叫于文君的女孩子,于当天下午一点10分从大治火车站乘坐动车,前往建康,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后,于文君在江都市出了车站,然后就没有了踪影。
“那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失踪啊,”欧阳正听到这里,非常奇怪。就像这样断定于文君是失踪的话,大治市也草率了吧。
“于文君的家人去警局跑了三趟了,今天一天都在警局里,哭哭啼啼,说女儿的手机打不通,其他的即时通讯方式,一概不在线,更为重要的是,于文君这段时间情绪不太好,她不可能独自一人出行去建康,因为眼见着就要过年了,”慕容老专家做出了解释。
“那我们甘省省厅,是哪个部门和领导你取得了联系呀?”欧阳正很好奇。
“政治处,”慕容老专家立即进行了回答。
欧阳正沉默了一下,又问了一个问题,“在建康进行选拔的时候,我们甘省省厅政治处去了人吗?还有大治市警局,是谁去的,领导您这里有记录吗?”
这回轮到慕容老专家沉默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慕容老专家这才答道:“欧阳正,你的确思虑过人,我不能不说你的联想异常准确。大治市副局长唐少明,还有甘省省厅政治处的李维为,都在选拔考核机动刑警队的时候报名参加了。结果你也知道,他们都被淘汰了。现在唐少明分管治安。”
欧阳正没出声。
失踪案需要多长时间进行确定,这一点,有明确的规定。从腊月二十九到现在,还没有四十八小时吧。这么快就把案子推到了机动刑警队,又选了这么一个时间,委实不太怀好意。
“你继续休假吧,好好陪家人过一个年,报到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案子。没准儿于文君在这段时间能回来呢,”慕容老专家宽慰起欧阳正来了。
欧阳正闷闷地答道:“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案子我会去查。明天吧,明天我就动身。”
“不行。这太草率了。还有,你打算去哪里,建康、大治还是江都?”慕容老专家这么一问,其实就问到了三个省份了。
建康在云楚省,大治在甘省,而江都则在明省。
“我想去一趟江都。还有,您刚才说了,于文君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是吗?是什么原因呢?”欧阳正又问了一句。
“我等会儿发邮件给你,你慢慢看,”慕容老专家不想再长篇大论地说下去了。作为老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时间过长不太好。
刑警也是人,好不容易过年回家,作为领导还在一个劲儿地和下属讨论工作,这让下属的家人怎么看呢?不管做什么工作,也得有休息的时候吧。
欧阳正答应着,又祝愿领导新的一年越来越年轻,这才挂断了电话。
爷爷并不在看电视,父母他们也都守在电视机旁边,却将音量开到了最小。
“阿正啊,做事情,不要凭个人的喜好。还有,没有真凭实据,不要怀疑这怀疑那的,”爷爷告诫道。
“我明白,”欧阳正点了点头。
爷爷一直让他见证道心,这时候当然不会放过教育自己的机会。
打开笔记本,用手机热点接上了网,欧阳正迅速地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里面已经静静地躺了一份邮件,正是慕容老专家发来的。
打开邮件,欧阳正细细地读了起来。
于文君,今年23岁,大治市工商学院大三学生。因为父母亲收入少,于文君急于挣到上学所用的生活费,在网上被人招去刷单,结果被骗了四千块钱。
这四千块钱,本来是父母留给于文君的下一个年度学费。这笔钱被骗,就意味着于文君不仅没有挣到生活费,反而连以后上学的钱都没有了。
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不能让父母亲知道。
可是,这笔钱少了,马上就会被父母发现。这该怎么办呢?
于文君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补上亏空,于是,她找到了一家校园贷公司,在那里,她借了五千块钱。
借钱的担保方式很简单,于文君按要求将衣服tuō_guāng,在一个女摄像师的要求下,进了一个房间,在那里拍了照片,留存在校园贷公司的电脑里。
贷款的还款方式,是每个月还全部的利息及一部分本金。
等到月底,校园贷公司业务员给于文君打电话要她还款时,于文君傻了眼了。
她居然要还本金及利息三千块钱。
“怎么会这么多?”于文君懵了。
她总共才借了五千块钱罢了。
“我们有合同,合同上有你的签名,”业务员冷冷地说道。
“那我还要几次?两次?”于文君问道。
一次还本息三千块,两次就六千块钱,已经超过了贷款数额了。
“你想得太美了。五次,”业务员说得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每次都要还三千块?”于文君大吃一惊,怯怯地问道。
“对,”业务员答道,“你要快一点。要不,这三千块钱带到下个月,你要还的就更多了。”
“不行。我不可能还你们这么多钱,”于文君不干了。哪有借五千块钱,短短五个月就要还本息共一万五千块钱的,这也太黑了吧。
“由你。我们收款也有三个步骤的,第一个步骤,将你在我们公司拍的照片送给你的父母;第二个步骤,将你的照片贴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