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法脸色一沉,“欧阳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能让你感兴趣的,案子肯定不简单,你说吧,”欧阳正淡淡地说道。
“正月初五,就是我为你做笔迹鉴定的当天下午,一个由英国游学回来的中学生在建康机场下机,改乘地铁,直达市区。其中有个叫朱馨可的女生,在地铁出站到达市区,全体学生都出站之后,她离奇失踪了。这个学生家住建康北塘区明桥镇,父亲是个包工头,母亲叫周淑青,是个家庭主妇。周淑青当天傍晚就打了110报案,说女儿肯定是被人拐走了,”慕容法不徐不疾地说道。
“她凭什么能这么断定?”莫晓云插口问道。
“原因很简单。周淑青在下午四点十分时,收到了女儿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几个字,‘这个世上真有降头术吗?’据带队老师推算,这个时间,他带的学生都在地铁上,不过距离到站,也不过十来分钟,因为他们出站时,时间是四点二十三分。这一班学生,都是建康外国语学校的高二学生,朱馨可今年17岁,成绩优异,她想报考的是英国剑桥。建康外国语学校名气很大,在全国都能排上号。因此,周淑青报案后,建康警方第一时间就出警了,来到地铁站出口,进行排查,调阅了监控,然而,并没有朱馨可的出站信息,”慕容法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案子报到我们这边来了?”这是小马问的。
小马很奇怪。这趟欧阳正和莫晓云出差大治,他和高枫一直在队里,根本没有接到队长布置的任务。
高枫依旧是那样独来独往。而小马则成天泡在会计室里,和谭宛聊天。
“没有。现在还是建康警方在排查,只是我去鉴定笔迹时,听鉴定室的干警们聊天说的,”慕容法答道。
欧阳正若有所思。
又是一起女性失踪案。
这起失踪案和前面的六起已经完全不同了。前面的六起失踪案,涉案女性都是单独行动,而这次,是集体行动。
另一个不同在于,前面的案子都是发生在铁路,而这次则涉及到市区的交通枢纽地铁。
难道这是一起孤立的案子?
欧阳正向慕容法问道:“慕容,朱馨可失踪前,难道她没有和其他同学在一起吗?”
一行12个人,独独丢了一个,这委实有点怪异。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最感兴趣的,是短信上的那句话,这个世上真有降头术吗?”慕容法答道。
“什么是降头术?感觉怎么好像有点怕人呀,”万柳青听着有点怕了。
欧阳正想了会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法,“慕容,既然是你开的头,也由你来解惑吧。”
慕容法清了清嗓子,“降头术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相传,是东南亚地区(泰、柬、老挝、缅、马、印尼、非)和我们这边南方古代百越等族先民流行的众多本土巫术的种类。不同地域的法,其施法过程千差百异,但共同点多用人骨、血液、头发、指甲、成型人胎、某种木头某种石头、花粉、油等材料,法术类型大部分偏于阴性。一般根据使用的程度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降头术来化解双方的恩怨或者增进彼此的感情,而另一种即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
“这么说,这个叫朱馨可的女孩死了?”莫晓云没了兴趣。她对些巫蛊之术毫无兴趣,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有枪呢。
“死,不见得。被下了降头的人,只听发号施令的人一个人命令,比如说,有人让朱馨可不要下地铁,这也是可能的,”慕容法解释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个故事。据说在明省流传这样一件事,有个京城的大老板去明省山区去玩,在那里,他结识了一个女子,俩人好上了之后,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大老板新鲜劲儿过了,就要离开。那个女子告诉他,她已经在大老板身上下了情蛊,如果他对自己始乱终弃,最终就会死去。大老板并没有当一回事儿,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这样的稀奇古怪,于是大老板回到了京城。在京城,他是有老婆孩子的。没想到,回来后半个月,他的精神状态就一天不如一天,两个月后,他就不能下床走路了。大老板一家遍寻京城名医,甚至还出国请了医学专家,却没有人能救愈他的病。眼见着大老板境况一天不如一天,他自己想起了那个山区女子所说的话,便向家人和盘托出。家人急了,包机将大老板送到明省山区,找到那个寨子,求见那位女子。女子不见。大老板家人舍得掏钱,给山寨中每家每户都送了钱,让他们帮忙求情解蛊,最后,女子出来了,还是大老板离开时那样的打扮,粗长辫子拖到后背,头上戴着束花金环,身上穿着绸布裙裾,见到大老板,她凄然一笑,说我要是解开了你中的蛊,我也会死。现在,你还愿意解吗?”万柳青说了起来。
众人听得入神,一个个屏气凝神。
始乱而终弃的故事并不新鲜。新鲜在于,你中了旧情人的蛊毒,眼见着就要离世了。这个时候,又来了希望。蛊毒可以解开,问题在于解蛊的人将会因此而死去。
你是想自己死,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旧情人死去呢?
“然后呢?”慕容法有点急了。
“大老板哭了,他没有做出选择,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万柳青答道。
“哭就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