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小路有些迟疑地答道。
外面的陶光宏终于等到了刘邦庆。
刘邦庆一到,就不停地埋怨道:“我说你做什么呀?这么急要钱干什么呀?”
“我要跑路了,”陶光宏也不隐瞒,他把自己杀死陶光民和陶雨嘉的事儿全说了,“还有一个刘阿婆,她骗了我们家,这让我很生气。”
刘邦庆的嘴巴一下子张成了一个o形,好在黑夜里,陶光宏看不清他的表情。
“快点,钱带来了吗?”陶光宏急切地问道。
“带是带来了,不过今晚你还能出得去吗?江里和冰结得很厚呢,小渔船都划不了,”刘邦庆说道。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陶光宏打断了刘邦庆的话。
“那,那以后呢?”刘邦庆诧异地问道,“我们和那几所国外医院的合同还没有完成呢。”
“别废话,我要钱,”陶光宏恼了。
“陶族长,你别那么生气好不好。有句话我估计你不爱听,就算你分了钱,你也逃不掉了,”刘邦庆慢悠悠地答道。
“怎么说?”陶光宏一愣。他悄悄地把手指嘬进嘴里,连着吹了两声呼哨。
“怎么说?老三死了,你说陶光民父女也死了,还有刘阿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村里那些渔民不疑心?还有,帮忙料理春梅丧事的那些刘姓族人可都还没走呢,”刘邦庆说着,他悄悄地掏出了一把匕首。
这里只有陶光宏一个人,他那个鬼影子一样的儿子不在岛上,他完全可以料理陶光宏。
果然,随着刘邦庆猛地一出手,陶光宏就痛苦地叫唤了一声,跟着他趴倒在了地上。
“姓陶的,如果陶光民没有死,如果你家小路还在岛上,估计你今晚能拿到钱。可现在,我得把钱带回去了,哈哈,”刘邦庆放声大笑。
“其实我早回来了,我是跟我叔叔的渔船回来的,”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刘邦庆身边响起。
刘邦庆吓了一跳,跟着掉头就跑。
雪地里,如果刘邦庆往树边一移,小路未必能找准他的准确位置。
可是刘邦庆仓猝之下,哪里还能想到那么许多,他朝着山下的江堤拼命地跑去。那边小路已装弹上膛,朝着刘邦庆那里瞄准,砰的一声,刘邦庆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谢谢你放了我,”赵莜妍走出洞内,她缓缓地向小路说道。眼前这个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她要小心一点,千万不可以惹恼了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放了你?”小路站在那里没动,静静地问道。
“我不知道,”赵莜妍其实知道小路的心思,可是,她不愿说那样的话。
“就是那次你亲了我的脸之后,我心里就决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小路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赵莜妍没敢接腔。此时,她最大的愿望是迅速离开小路手中那杆长枪的射程。
“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对了,我告诉你,我父亲说了,那个银项链里的苔字,是你奶奶的名字,”小路朝着赵莜妍喊道。
赵莜妍终于走远了,她开始跑了起来。尽管她不辩方向,可是她还是发足狂奔。在奔跑中,赵莜妍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她双又迅速地爬起来再跑。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最终的方向是哪里。
在夜半的时候,赵莜妍来到了村委会宿舍。她疯一样地将那本刘氏大事记撕了个粉碎,然后扬起拳头,狠狠地砸着床铺,“爸爸,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愿啊?我恨你,我恨你。”说着,赵莜妍的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在这个岛上,她明白了人世间太多的罪恶。如果把一群人困在一个没有生机的地方,估计那些人最后都得变成野兽。
陶光宏,小路,还有自己的叔叔陶光民,他们本性难道真是那么坏吗?不见得。他们有的是想欺负别人,占到更多的好处,有的是不甘于被欺凌的命运,最后蜕变成了罪不可赦的坏人。
赵莜妍找到真相之后,她以为自己会有如释重负的解脱。可现在,她根本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此时,她最大的愿望是天快点亮起来,江里的冰迅速地消融,可以让她立即离开这里。
白天终于来临,赵莜妍来到了江边。她看到地平线那里,有着一抹红色,估计今天真的是一个睛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一轮红日跃出了地平线。赵莜妍兴奋地笑了。因为她看到江面并没有结冰。
再见了连城,我再也不想来了。只要我这次能逃走的话。
江里响起了渡船的汽笛声,赵莜妍正朝那边奔去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赵莜妍。”是小路。
赵莜妍回过头来,看着小路举着枪,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这头野兽,最终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我想让你明白,你是逃不了的,”小路嚷道。
赵莜妍目瞪口呆。她的双腿已软,怎么都跑不动了。
“你跑啊,你快跑啊,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枪快,”小路又嚷了起来。
赵莜妍哪里敢回答,她的嘴唇直打哆嗦。
这时,小路突然放下了枪,冷笑着说道:“你走吧,你坐船走吧,只要你能逃脱,我就放了你。”
渡船朝着连城越驶越近了,赵莜妍发疯一般地朝船那里跑去。她一定要赶在小路再次举枪前,逃到射程之外去。
轮渡船靠了岸,赵莜妍登了上去。也不过一会儿,船再次驶离。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