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了,那套房子在一个叫陆谊的女子名下,我和晓云第一趟去那个房子时,见到了陆谊,那个女子,我始终感觉她有些病态。第二趟再去,也不过间隔了四十分钟,她就不见了,刘兰芝坐在家里,就是不开门。我想了一下,如果刘兰芝做的这一切最终是为了自己的孙女,那么,这个叫陆谊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孙女。刘兰芝之所以不杀连城另外的5名女性,以及坐在屋子里等着我们,原因无一例外,就是为了保护陆谊。少作恶,只求达到目的,那样,即使有一天陆谊落到了我们的身上,她也罪不致死,你明白了吗?”欧阳正缓缓地解释道。
小马嗯了一声,“我懂了。那和你这趟到这里来,有什么关系?”
欧阳正耐心地解释着,“没有关系。我来这里,也只是觉得奇怪,最后三个女子,蛊虫吸血吸的第一个人就是安燕子,结果她没有死。后面两个人却因为失血过多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柳之恒当初盗墓得手,为什么会把那些文物交到素昧平生的安燕子手中销售?这些,如果不弄清楚,就很难发现内在的联系。”
小马哦了一声,“你是来找内在联系的。头,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这样疯魔下去,莫晓云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还有,慕容队长也容不了你。我就没见过没案子,还会自己主动出来找案子的警察。”
欧阳正无奈地挥了挥手,“得,不说这些也罢。”
欧阳正离开了茆山监狱之后,柳之恒被胖狱警再次带回到监室里。
胖狱警难得心情好,向柳之恒说道:“刚才那个领导对你不错啊。你和他认识?”
“不认识。我投案自首后,他找过了解过情况。”柳之恒答道。
胖狱警脸色忽然变冷了下来,不再理会柳之恒了。
来到监室门口,胖狱警喝了一声,“进去。不要生事,不然,你会被好好管理。”
听到管理这个词,柳之恒条件反射般地颤了一下。
他虽然还没有被好好管理过,可是他见到过被管理得很惨的狱友。
狱警对每个监室里的囚犯案底都清楚,比如同监室的顺子,就曾被叫出过去单独谈心,那时初夏,天气已经很热了。可是顺子回来后,整个人就像是打摆子一般,颤个不停。
“你怎么了?冷吗?”柳之恒对这里的情况不清楚,主动地向顺子问道。
顺子像条狗一样躺在床上,不停地抽搐着。
老虎冷冷地答道:“冷什么冷?姓柳的,人家这是被狱警叫去管理了。”
管理?
“对啊,姓柳的,你是不是想找碴,故意揭人家短啊?”那边阿卫也阴阴地说道。他明显在挑拨顺子对柳之恒的不满。
从那时候起,柳之恒渐渐明白了,外面的社会很复杂,而里面也一样复杂,甚至更复杂。如果真把这样的地方能玩得转,估计出去了,真是人精一般的存在了。
“有好吃的吗?”老黑在柳之恒进去之后,坐直了身子。
柳之恒掏出欧阳正给他的那包烟,抽了一支,走到老黑的跟前,递了过去。
老黑没接。
下铺的老虎突然动了,劈手夺过柳之恒手中的烟,“你还知道敬烟?让老大安排吧。”
柳之恒终于愤怒了,他瞪着老虎,“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虎从床上坐起来,缓缓地站直了,他比柳之恒高半个头,块头也大一圈,“不服气是吧?”老虎说着,伸手在柳之恒的肩上推了一把。
柳之恒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顺子的床上。
顺子飞起一脚,踢在柳之恒的屁股上。
“是男人就过去打,娘们儿似地往我这边倒什么倒?”
柳之恒红了眼睛,他真想就此扑过去,和老虎拼命。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想到了安燕子。
燕子,燕子她还活着,她会来看我。
忍。
柳之恒生生地将满腔热血咽了下去,眼睛里又多了一些雾气。
“孬种。”老虎嘲笑道。
监室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来,抽烟。想要的,到老子这里来拿。”老黑嘿嘿地笑着,露出了一嘴黄牙。
老虎、顺子、阿卫都过去拿烟了,嬉皮笑脸地向老黑说着谢谢,仿佛这烟就是老黑的,和原来的主人柳之恒半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这烟不赖。”老黑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徐徐地吹着,“姓柳的,你们家什么人来看你来了?不会是鬼吧?”
听到老黑这个话,其他人又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大哥这么幽默。”老虎拍了一句老黑的马屁。
老虎就会赌狠,从来都没有心眼儿,入狱后,老黑给过他一点儿甜头,老虎就成了老黑的铁杆打手了。
像阿卫和顺子,与其说是含糊老黑,倒不如说怕这个没脑子的大块头老虎。
“要真是鬼,天知道有多少鬼要来找他啊。”阿卫也自以为幽默地说了一句。
柳之恒没吭声,默默地回到了自己那张床铺上去了。
他有些后悔,如果狱警在问他情况时,他说欧阳正是自己家的亲戚,估计自己在这里会少吃不少苦头。
一个囚犯在监室里受不受欺负,狱警只要看看他睡的位置就明白了。
欧阳正虽然交待过胖狱警,让他关照自己,可是胖狱警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你们有些过份了啊,拿了别人的东西,还骂人?”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大鱼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