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刑警队长继续问道。
“后来？我对她产生了疑心，自然全程安排人盯着她。按说，她是一个有罪的人，在等着法庭审判期间，应该是心如止水才是，不过我感觉她很活跃。首先，租了房子。这时候，我产生了第一个疑问，她的钱来自于哪里？当初她的钱，可是我和莫晓云给找到了，就算她还有钱，那也只是不太多的一部分了。难道她还有其他的金钱来源渠道？第二，她心情不错。一个等着头顶达摩克利斯剑落下的女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好心情的。跟着第三个疑问出现了，已经自首认罪的柳之恒在监狱出事了，他所在的监舍连续死了三个人，他是第四个。然而，种种证据表明，他没有死。据他说，他和王文燕是恋人，至少他喜欢王文燕。柳之恒从监狱里出来，他去了哪里？”欧阳正说到这里，停了，站起身来道：“我已经解答了你的疑惑了，现在我们走吧。”
“好。”刑警队长此时对欧阳正是又敬又佩啊。
这样离奇的案情，居然被欧阳正一点一点地分析出来了。
而且欧阳正的敬业，也由此可窥一斑。今晚是他的大好日子，他居然还在想着案子。
甚至还把人生最最美好的时光用来审案。
刑警队长对欧阳正只能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回到队部，欧阳正向建康局的战友们表达了谢意。负责看守柳之恒的几个人正要离去，刑警队长叫住了他们。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帮忙，谁也不要走了。今天是欧阳队长的新婚大喜之日，他依然在工作，难道我们不应该学习欧阳队长吗？”刑警队长说得很真诚。
大伙儿点点头，看了看西装革履的欧阳正，又看看旁边还穿着一袭红棉衣的莫晓云，一个个也不由得动容了。
柳之恒被带到了审讯室。
欧阳正走了进去，他的身后跟着小马和高枫，建康局的刑警队长也走了进来。
莫晓云没有进去，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烧开水去了。
审讯室内的灯光大亮。
欧阳正坐到了柳之恒的前面，直视着他。
柳之恒抬头看了一眼欧阳正，赶紧又低下了头去。
“我记得我去监狱探视过你，我们就是朋友了。难道一个老朋友坐在你的面前，你都没有什么可以说一说的吗？”欧阳正静静地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柳之恒抬起头来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就像是在聊天一样，比如，你是怎么从监狱出来的。”欧阳正点了题。
魏伟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他为什么不计自己的个人性命，拼死了也要让柳之恒从监狱出来呢？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吗？
柳之恒苦笑起来。
“行，我说，我说。不过在这之前，欧阳警官，你是怎么知道我藏在王文燕那里的呢？我和她没有通过手机通话，没有使用电子邮件，什么都没有使用，因此，我很奇怪。”柳之恒说到这里，很是困惑。
如今，如果一个人拒绝使用电子产品，就这样隐匿行藏，还真的是让人很难找到的。
“你有兴趣，我也不妨告诉你，前段时间，王文燕邀请我去听俄国的爱乐乐团演奏会，我感觉，她一定是听过几次，那她是在哪里听到的呢？直觉告诉我，一是美国，二是良渚。良渚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迎来世界各地的音乐演奏会或者明星演唱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为什么我要确定她是在良渚听的呢？因为她在良渚捣卖文物，恰恰和你在那个时候有了联系，换句话说，你们的交集正是从那里开始的。我们查过王文燕的通讯记录，对她手机中所联系的号码一个个进行了排查，没有查出疑点。而在这之前，我已经查清了，你在监狱里服刑时，并没有死，而是在青山殡仪馆那里，被人给救了。你既然出来了，自然会联系王文燕。那么，你们会用哪种方式去联系呢？我考虑再三，觉得王文燕去听音乐会这一次，对于你和她来说，是最好的时机。你知道她的喜好，自然会在大剧院等着。而她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她邀请我，借用我的身份，来巧妙地躲过警方对她的跟踪与监控。事实上，她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请了我去听音乐会，万一被莫晓云所知，莫晓云肯定不高兴，也许我和莫晓云之间还会发生口角，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只要我和莫晓云争吵，也会对我的情绪产生影响。从而造成工作上的疏漏是难免的。再或者，我去了，和她一道去听音乐会，她中途上一下洗手间，这总可以吧？而女洗手间，则是我去不了的地方。计划，按照她的预想进行着。”欧阳正缓缓地说着。
柳之恒听到这里，神情已近于呆滞。
“欧阳警官，你太可怕了，你居然连这些都能想到，我，我承认，不管我们做什么，最后也是难逃失败的结果了。”
“当然，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没有去听音乐会，而是让莫晓云去了，我自己则守在大剧院里面，盯着王文燕的一举一动，事实上，我还找了个女清洁工，陪我进了女洗手间。里面16个蹲位，四个是锁着的。我当时想，你极有可能就在这四个蹲位之中。”欧阳正说道。
柳之恒霍然站起，“你，你知道我就在蹲位里面？那，那当时你为什么不抓我？”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事实上，不管你们在谋划什么，我都能想到你们最后的动向，你们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