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的质问，并没有让王文燕感觉气馁。相反，她冷笑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又不是柳之恒，你怎么能判断他被我利用了？还有，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失去了大半自由的人，就算想利用他，我能做到吗？”
“我要去忙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这样吧。”欧阳正不想再说下去了。他眼角的余光所及，看到莫晓云有点不开心的样子，皱着眉，眼睛盯着脚尖，似乎在想着什么。
“恭喜你，你又办了一个大案子。”王文燕说到这里，也不等欧阳正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
“晓云，我们回去吧。”欧阳正走到了莫晓云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莫晓云点了点头，跟着欧阳正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了下来，“阿正，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吗？”
她这话，一下子把欧阳正给问住了。
欧阳正从小家里穷，没有做生日的习惯。等到他长了大学，见到同学们过生日，都是要请很多在一起吃一顿。他更是连提都不敢提了。
一个生日，花费要上千块。这不是一个穷学生都做得到的。
从此默默无闻，不张扬，成了欧阳正性格中的因子。这些因子，随着他进入警队，没有成丶他的缺点，反而成了他的优点。
做刑警，要的就是头脑清醒，做事果断，不热衷于社交，不汲及于人群，欧阳正的性格，好像就是专门为做刑警而养成的。
如今，莫晓云的问题，恰恰把他给问倒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专门过上一个生日，怪我不够关心你。”欧阳正懂得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但是态度要诚恳。
莫晓云轻声一叹，“这也不怪你。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两年时间，我也没有提过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更没有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也怪不得你。”
“晓云。”欧阳正把攥住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以前你的生日没有出现我，以后我一定不会错过了。”
莫晓云仰起脸来，展颜一笑，这一笑，那个熟悉的不拘小节的莫晓云又回来了。
“阿正，你以前参加不了我的生日宴，那是因为我的生日在大年三十，今年估计还是不行，因为我得回家过年，陪我的爸爸妈妈。”莫晓云爽朗地说道，“不过不要紧，我们是夫妻，总是会团聚在一起的。今年呢，我得回去问一问我爸爸，是让我继续留在这边工作，还是回去做后勤。”
“啊，你走了，那我呢？”欧阳正吃了一惊。
“其实我想过很多次了。我不适合做这份工作，我以为自己的胆子大，其实并不大；我以为我功夫高，其实并不高。以前都是人家让着我的。所以我爸爸说得对，我根本就不适合做刑警，我和你结了婚，我的工作就是朝九晚五，相夫教子，这才是我想要的。至于你，你还是在这里工作，等哪天这里解散了，或者你被调走了，去了京里，到那时再说。”莫晓云静静地答道。
她还是有心事的。
这种心事，恰恰由王文燕勾起，再到欧阳正压根儿不知道她的生日，一种落寞感，在莫晓云的心底里油然而生。
我们其实也是一样。
对于外面的人，我们要求得很少，或者根本没有任何要求。对于亲人，我们反而求全责备。越是亲近的人，我们越是朝他们发火，给脸色让他们看。
我们都以为这是自己性情使然，亲人是不会怪罪我们的。其实，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伤害了自己最亲的人。
欧阳正在这一刹那，已经明白了莫晓云的意思了。
“你打算回去？”
“嗯。”莫晓云点点头。
“那我们？我们还是夫妻吗？”欧阳正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是啊，当然是。你娶了我，还想跑吗？”莫晓云又是一笑。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聚少离多？”欧阳正真的是脑子不够用了。
“不要紧的。你休息的时候，闲的时候，都能去齐鲁那边，我们隔了一段时间见面，更有新鲜感，对不对？”莫晓云说到这里的时候，欧阳正明白了，她已经拿好了主意。
这个妮子向来洒脱，她想好了，也就轮不到欧阳正来更改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欧阳正知道，他得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了。
“放假的时候，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按时吃饭，按时休息，还有，不准招惹其他女人。”说到这里时，莫晓云绷起了脸，“我会随时飞过来查岗。”
欧阳正一脸无辜，“你瞧你说的，我是阿正已有妇，晓云已有夫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招惹别人呢，再说了，这个世上还有谁会让我来招惹呢？”
“你记得就好，其他的，不用我说。”莫晓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两人上了车，直奔队部而来。
小马和高枫的动作很快，才过了一天，高枫就从姑苏来了电话，向欧阳正汇报道：“头，你料想得一点儿也不错，那些古董珠宝，的确是从徐子峰的玩具厂进行出口报关的。我们在姑苏警方的帮助下，从即将出口的玩具中找到了大量的珠宝和古董。”
“好，做得太好了，我马上向队长汇报，要给你们记功，头功。”欧阳正兴奋地说道。
“至于谁是指使人，头，我们也查到了，就是徐子峰的老婆，她也供认了。还有一个消息，你估计料想不到，徐子峰的老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