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专家继续叙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是这几个人浑然忘却了今天的疲惫,都在认真地聆听着老专家说的这个案子。
那是九月底,柳之恒以及刘念、洪魁等人约好了,在建康火车站和安燕子见面。洪魁临时有事,说来不了。
柳之恒一个人到了火车站迎接安燕子。
安燕子发来微信,说一切都已安排好。等会儿把钱转给他们就算完工。之所以不用网上支付的方式,是因为数额太大,转过来惹眼。
刘念住在另一个城市,他也是坐火车来的。看到微信上的车票信息,刘念到站的时间和安燕子只相差15分钟。
以往他们还担心安燕子带着这么多现金容易出事,后来合作过几次,一切顺利,大伙儿都习惯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安燕子并没有出现在车站外。
刘念也没出来,直到列车到站半个小时之后,刘念才出现在柳之恒的面前。
刘念的脸色很差。
看到柳之恒,刘念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了句:“安燕子可能出事了。”
“出事了?那我们的钱?”柳之恒差点跳了起来。
“我在车上和她通了微信,她说了,这次只带了五百万,背在包里,后面的,她下次开车过来,我说不急。然后就怎么也联系不上她了,”刘念说道。
柳之恒问道:“她没出站?你到现在才出来,是在等她?”
刘念点了点头,“我看到她坐的车靠站了,还在车窗里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不过表情,表情很古怪。她就像不认识我一样。跟着我的手机响了,是安燕子拨打来的电话,我接了,却没有人说话。我再次朝车里看去,安燕子身边坐着一个女人,正在打电话。那个手机,好像就是安燕子的。”
柳之恒急切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女人挂断了电话,我这边手机也就挂断了,传来嘟嘟的声音,那个女人好像还朝我笑了笑。因为车靠站只有五分钟,车随即就走了,我追在后面喊安燕子,可是安燕子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刘念说到这里,开始喘起了粗气。
“你怎么了?”柳之恒问道。
“没什么。我在月台上打电话的时候,有人撞了我一下,是从安燕子那个列车下来的人。不说了,我觉得我有些不对劲,我先走了,去医院看看,”刘念说道。
柳之恒也急了,“那我送你去吧。”
刘念脸色越来越白,“不用了,我们不要走得太近。”刘念的防侦察能力很强,柳之恒觉得他也能撑得住,于是柳之恒就在后面看着他,见到刘念上了一辆出租车,柳之恒就放心下来,他也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时,柳之恒听到有人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柳之恒一回头,刘念正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来。
“我和他的距离并不远,不过两百米,我甚至能看清他脸上都没有了血色,我赶了过去,想送他去医院,可是围上来很多人,都说他没救了,他的瞳孔都扩散了,一点儿气息都没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怕得要命,连声说这个客人好像脑子爆了,他还听到了声音,”柳之恒自首时,这样告诉建康警方。
安燕子走了,听刘念的意思,她是被人带走了。而刘念也死了,死得异常诡异。柳之恒觉得如果自己再多和刘念说几句话,柳之恒百分百要死在自己的眼前。
柳之恒找了车,把刘念送到了殡仪馆,又通知了刘念的家人。忙完了这些之后,他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安燕子打来的。
“安燕子,安燕子,你在哪儿?你知道吗?刘念死了,刘念死了,”柳之恒迫不及待地告诉安燕子。
那一端传来了几声嘿嘿的笑声,跟着就挂断了。
安燕子,刘念,柳之恒加上洪魁,他们四个人是搭档。如今一个联系不上,一个暴毙街头,只剩下柳之恒和洪魁。柳之恒便想找洪魁商量一下,想想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团伙。
洪魁也住在建康。
柳之恒拨通了洪魁的电话之后,才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天接安燕子的时候,洪魁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有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呢,毕竟安燕子带来的钱中,有一份是洪魁的。
想到这里,柳之恒心里越发觉得奇怪。
等电话拨通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洪魁。接电话的人告诉柳之恒,“你找这个手机的主人?你是他的什么人?他被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你过来看看?”
柳之恒下意识地就要去看,但是,他并没有。他已经产生了疑心。问清了洪魁所住的医院,挂断电话后,柳之恒找到了洪魁的家,把洪魁出车祸的事告诉了洪魁的妻子。
洪魁的妻子听说丈夫出了车祸,想也没想就冲出了家门,甚至都没叫上柳之恒一道。
柳之恒也去了医院,他没有冒冒失失地赶到洪魁的病房,而是去了趟护士站。
护士告诉柳之恒,送来的那个叫洪魁的病人,出了车祸,在半路上就已经死了。
“是谁通知你们过去的?”柳之恒向护士问道。
“是交警,肇事车辆没有牌照,司机跑了,”护士回答道。
“我确定我们被人盯上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过,他们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柳之恒越说脸色越差,说到最后,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老专家把案情说完,停了下来,“这个案子,建康警方追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