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队长挑了挑眉毛,向欧阳正问道:“怎么说?你的意思是说,陈老九还在执行任务,所以拖住了?”
“对,正是这样,”欧阳正兴奋起来了,“那个像胡巧巧的女孩子,她去了良渚之后,人呢?”
高枫淡淡地说道:“要是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显然也是被杀了。胡巧巧能被杀,她为什么不能被杀?”
欧阳正笑了笑,“是的,被杀的可能的确存在。但不管是被杀了也好,还是被绑走了也好,这个人不能对她听之任之,不管不问,否则,整个行动就有曝光的可能,陈老九也许参与了这个任务。”
“我们不能用可能,推测,也许这样的词来对一个案子下判断。欧阳正,你自始至终,用的都是这样的词汇,没有证据,你说什么都是多余。对不起,这个会议,我觉得也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了,”高枫直言不讳地表达了他对欧阳正这些宏词大论的不满。
面对质疑,欧阳正没有出声。
其实,他完全可以指责高枫,自己和慕容老队长商量案情时,曾建议让高枫和小马这一组去查一下车站信息。
然而,高枫和小马并没有带回来这样的信息。
换句话说,欧阳正之所以在自己的分析中出现可能也许这样的词汇,恰恰就是缺少了证据链关于车站的一环。
还有一环是谭月月。
欧阳正一直想自己跑一趟大枫师范大学,在那里找一本谭月月的作业本,然后通过笔迹鉴定,完全可以将这个笔迹,和高枫他们带回来的笔迹作一个对比。
然而胡巧巧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要是自己再去大枫市,不见得能获得支持。因此,去大枫师范大学取得谭月月笔迹的这个任务,欧阳正托付给了许宏斌。
许宏斌还没有消息过来。
这里面可能有这样一个原因,那就是,大枫师范大学已经放了寒假。任课教师都已休假。虽然这不算是一个理由,可如今欧阳正只能这么想。
慕容老专家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我们先散会。一切等年后再说吧。”
正在这时,门被叩响了,跟着慕容法走了进来。慕容法文文静静的,个头却很高大,和他的父亲慕容队长不太像。
慕容法没有坐下来,而是很斯文地说道:“大家都在收拾东西,看来是散会了。我来的还不算太迟。”
“闲话少说,快说尸检结果吧?”慕容队长有点急了。
“好。首先我说的是坏消息,陈老九胃里的药液是他致死的原因。不过这种药的成份,我这里的条件不够,没能确定地做出分析,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种药具有致幻作用,剂量大到一定程度,还会让人昏迷,但大到什么程度会令人死亡,我没有结论,”慕容法说道。
“也就是说陈老九服用的这种药,和导致刘大魁昏迷的药物可能是一样的?”欧阳正急切地问道。
“对,可以确定这一点。我明天把你们送来的药瓶带走,请京城部里的鉴定专家帮分析,希望年后会有结果,”慕容法点了点头道。
“那今天先就这样,”慕容队长又一次宣布散会。
会议室里的人们全部散去,欧阳正紧跟在慕容法身侧。
“欧阳正,你还有问题吗?”慕容法笑着问道,“我渐渐地也能猜出你的性格了,你也是一个没有结果不罢休的人。要知道,快12点了。难道你今晚不打算睡了?”
“我怕你明天一早就走了,回京城去了,那我就麻烦了。听不到你的专家结论,我心有不甘啊。再说了,我不是一个没有结果不罢休的人,你不也是一样?”欧阳正也笑了。
“去我的办公室坐坐,我们慢慢说,”慕容法看出来了,自己想甩掉这块牛皮糖,是没有可能了。
慕容法办公室的灯还看着。这里看起来不大,和欧阳正的办公室差不多大,只是还有一个里间。磨砂的玻璃门隔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看到欧阳正目光看向那边,慕容法问道:“想不想进去看看?”
“不,不必了。我自己会脑补,”里面没准是实验室,更没准儿就是解剖室,欧阳正又不是法医,跑进去看死尸被开膛剖肚,他可没这个爱好。
“狡猾啊。对了,来点咖啡?”慕容法提议道。
欧阳正摆了摆手,“不,不了,我可不想失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这种致幻剂,它能不能做成固体粉末状?”
“固定粉末状?”慕容法听到这个问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许久,慕容法才答道:“这个我需要在确定药剂的成份之后,才能告诉你。说实话,像这种能致幻的药物,如果是药剂的话,再想做成粉末状,可能性不大。”
欧阳正有些失望,他也想了想,这才站起来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等年后我们再聊。”
“好,我送你出去吧,”慕容法很客气。
“得,你说你也要休息了,都比这个话听起来真实,”欧阳正嘿嘿一笑。
慕容法一下子被堵得哑口无言,“看来想和你做朋友,必须要做真正的朋友。虚心假意,是没有意义的。”
“那我们以后就坦诚相见吧,”欧阳正说着,大步地走了出去。
其实从刘大魁死后被解剖,欧阳正就有了一种怀疑。
莫晓云在江都查到王文燕住所的时候,曾经和一个人交过手。那人情急之下想跑路,就朝莫晓云抛洒了一种药物。莫晓云跟着就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