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甚是满意。
只是朱砂未干,他便惯性的向前凑近了些,张口吹了吹。
清扬暖暖的气息打在阿璃的眉心,又变成凉凉的风。
轻轻吹了几口,朱砂亦干了。
清扬垂着眼看了看阿璃,微微有些陷在其中。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他一只手抬着阿璃的下颌,另一只手的笔什么时候掉落都未发现。
阿璃看清扬目不转睛的样子,又不好开口,便也顺着方向看着清扬的眼睛,但不知为何,阿璃觉得今日的清扬与往常任何时候都不同。
眼睛,是眼睛,清扬眼睛没有以前那么闪闪发亮。
阿璃凑近了些,想再看清楚,那双眼睛为何与平时不同。
清扬却瞬间清醒,看着近在咫尺的阿璃,心口酥酥麻麻像蚂蚁在爬。
“阿璃,你喜欢我吗?”清扬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当他问出这句话便吓着了,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不是他想要问的。
阿璃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喜欢啊,你对我还是不错的,带我吃好吃的,带我去听戏本子,还送我这么多东西。”
清扬心口一窒,他问的不是这种。
算了,反正她也不懂,左手恋恋不舍的离开阿璃的下颌,身子往后退了退。
向她伸出手:“走吧,我们要快点,很晚了。”
阿璃将手放在他掌心,乖巧的点了点头。
来到一处酒楼,阿璃看见前面有个人,扶着腰一瘸一拐走进去。歪着头想了想,也没想明白这人走路姿势为何这样怪异。
清扬拉着阿璃进来后,找到一处包间,一推开门,已经有五位在桌子前坐着了。
看见清扬他们进来,一位黄衣男子站起身,眼睛朝阿璃定定瞧了一眼,再恢复往常那样如轻风和煦般的笑容,摇着折扇对清扬打了个招呼,从一身紫衣的姑娘身边让开了坐,走到窗前。
“咦,清扬居然带来一个姑娘。”一身玄衣的男子指着清扬,表情很是惊奇。
清扬嘴角笑意大盛,手伸到阿璃后腰轻轻一扶:“她叫阿璃。”
坐在南面的紫衣女子,看见清扬这一动作,嘴角强力的抿着笑,看向阿璃抬手掩唇笑道:“认识清扬几百年,从没见他带过朋友,更没见过他带过姑娘,阿璃姑娘请坐。”
阿璃闻言,木讷的点点头回道:“我也才认识他几十年,没见他提起过任何朋友。”便弯腰坐在了紫衣姑娘身边空位上。
剩下三位男子便起哄道:“清扬,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外不足以道也就罢了,这位……”
“闻者不如见面,百闻不如一见,对吧?”清扬挤眉弄眼的抢道。
“行行行,如此,你今日便罚定了,这位……阿璃姑娘可会饮酒?”蓝衣男子开口问道。
阿璃刚欲开口,清扬伸手拦下递过来的碗:“她不会,我替她喝便是。”
几个男子又一阵起哄,小小的包间,顿时间好不热闹。
这时,有人道:“咦,绎轩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北面那个蓝衣男子“噗嗤”一声捂着嘴笑道:“他别是又看见什么妙曼之人去了。”
东面那个玄衣男子笑道:“哎,还真有可能,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指着一个背影说了声“好”。”
站在窗边的黄衣男子,闻声回过头,亦摇着扇子笑道:“这都多久了,你们还没习惯吗?”说罢摇了摇头。
阿璃看着他们一人一句,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成这样。
身边那个紫衣姑娘朝阿璃靠近了些,凑在耳边窃窃私语道:“他们说的那个,是个比较特殊的人。”
阿璃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晓得。”
一屋子人“唰”的望向阿璃,他们手下吃菜、端酒杯、端茶盏的动作一顿,目瞪口呆,空气一时寂静。
阿璃扭头,扫了一眼他们的表情,转头看向清扬问:“清扬,他们说的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个走在我们前面的公子?”
清扬想了想,点点头道:“看背影好像是。”
阿璃点点头,又道:“那就是了,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他走在我们前面,扶着腰进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眼神间交流着什么。
阿璃一脸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望着清扬:“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清扬带着一脸玩味的微笑,半眯着眼睛望着阿璃,反问道:“阿璃,你知道?”
阿璃点点头,诚然道:“知道啊,我之前在茶楼听人间戏本里讲过这么一段。”
阿璃想了想,又道:“戏本子说过了,往往这般的男子,当是肾虚体弱,腰痛腿软之兆。”
“噗……”
东边那个玄衣男子正在喝茶,一口水没咽下,反而从口鼻喷出,正好喷了西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绿衣男子一脸。
北面蓝衣男子闻声身子一歪,阿璃与紫衣姑娘,亦侧身躲过了这一殃及池鱼般的灾难。
就看西面一身绿衣的男子,一头一脸的水往下滴。
“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喷了一脸水的绿衣男子,一脸阴郁的望着对面那个罪魁祸首,眉头缓缓拧成结,放在桌上的左手捏成了拳,紧了紧。
一屋子人笑得前仰后合,连阿璃身边那位紫衣姑娘,都擦着眼泪笑的直不起腰。
???
清扬本来也想笑,但他伸手在桌下掐了自已一把,生生忍住了。
西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绿衣男子,神色泰然的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