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先去看了老先生。老先生自昏迷以后,一直没醒。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消瘦,有些微青。尤其是命门和印堂青气更重。
绣月越过几人,跨步向前。伸手抓住老先生的左手,夹住他中指指根微微一号脉。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起身示意大家一块儿出去。
病房外,母女俩担心地问道:“怎么样?”
绣月说:“有些麻烦,但是可以救过来。我们再去另一个病房看看吧。”
父子二人并不在一个科室。足足走了有十几分钟才到了儿子的病房。绣月不禁心疼起母女俩,天天如此奔波。无论精神上和体力上都是不小的考验。
他们到时,小伙子正在发脾气。吓得护工躲在门口处不敢进去。
只见小伙子面容苍白,眼底和嘴角各有一缕黑气缠绕。
此时,他以一种妖娆的姿势斜靠在病床上,右手拿着个小圆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左手指轻轻地在自己的嘴唇上扫过。然后微微抬起下巴,媚眼如丝地瞟向站在门口众人。忽地又冷笑不已。让人看得极不舒服。
“怎么,既然来了,不进来坐一会儿……”
……
这声音竟不像是一个男人发出的。阴测测里带着几分吴侬软语的透骨媚。
母女二人含泪看向绣月。希望她能有所动作。而刘薇薇早已吓得紧紧地抓住丈夫的胳膊不敢撒手。
绣月向前走了两步。口中突然唱道:
银烛秋光冷画屏,
碧天如水夜云轻。
雁声远过潇湘去,
十二楼中月自明。
佳人是独对寒窗思往事,
但见泪痕湿衣襟。
曾记得长亭相对情无限,
今作寒灯独夜人。
谁知你一去岭外音书绝,
可怜我相思三更频梦君。
翘首望君烟水阔,
只见浮云终日行。
但不知何日欢笑情如旧,
重温良人昨夜情。
卷帷望月空长叹,
长河渐落晓星沉。
可怜我泪尽罗巾梦难成。
竟是苏州评弹《秋思》的一段开篇唱词。
小伙子从绣月开始唱第一句就愣住了。
随着绣月地唱,慢慢地他情绪激动起来。到后来,竟跟着一块儿唱。他的嗓音居然比绣月的更柔糯,更甜美婉转。
待二人唱完这一大段。竟用去了不少时间。可是大家都被这媚到骨头里的评弹陶醉了。直到二人地对话又响起,众人才醒悟过来今天的目的。
“你是谁?”一个声音阴测测中带着媚音。
“无根的苦命人。”
“到此何干?”
“结缘,解怨”
“结的什么缘?解的谁家怨?”
“结的忘年生死缘。解的陈年旧账怨”
“哼哼,口气不小。你如何认定我愿意结缘解怨!”
“一口怨气一腔仇恨!一尸两命七十年封印!确实让人怜悯不已。但物换星移,当年相关的人都已故去。你即便把他们都索了命去。又能如何,只不过凭添几处孽债罪恶。耽搁了投胎轮回,岂不可惜!不如我们结个忘年生死缘,我来超度你们母子早离沉沦,早得轮回,重新再续人间母子缘。可好?”
“说的容易,我母子二人死于非命,可怜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才六个月。还没见过天日,就这样跟我一块儿惨死。还嫌不够,他们兄妹俩居然请来法师,把我母子生生封印起来,让我们无法超生,更无法复仇。这次若不是老天可怜,让我们阴差阳错解开封印
,我们母子还不知道要受苦到何时!凭什么?我们受苦。那个贱人和她的后人都活地风生水起,滋润快活!如今,我既然出来了,就要大报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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