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笑人还未到院子,听力极佳的他便已听到了宁凝屋子里的响动,好像是用什么利器在刺木桌,刺啦刺啦的声音让人心情烦躁。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心下正担忧,转眼便到了宁凝的房前,着急的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前的便是宁凝那瘦弱的背影。
听到响动的宁凝先是吓了一跳,见是他来,赶紧低头把脸上泪痕擦掉,她才不想让某人看到她的狼狈。
月牙色的云靴出现在自己身前,宁凝头也不抬,继续用钗子漫无目的的划着桌子,这桌子是梨花木的,精用得很,她划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裂痕。
“阿凝……”白亭笑欲解释什么。
宁凝装作没听见,把身子闪过另一边继续划。白亭笑见她不为所动,只得搬开凳子,好整以暇的坐她对面,看看她要拗气到什么时候。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宁凝有些受不了他赤裸裸的眼神,没好气的把头一歪,撒气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我想对你解释一些东西,可是你又不理我,我不就只能坐这等你气消了再说么。”白亭笑耍着无赖。
宁凝才不稀罕他的什么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她又阻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和那个刁蛮大小姐一处,刚刚还对她发火,她心里不好受的是这个。
“有事快说!”宁凝继续装高冷。
唇角微微弯起,白霆慢吞吞的喝了口茶,磨着宁凝的耐心,半晌才道:“蓝将军这几日有事不在府中,蓝小姐有事我自然不能不管……”
这话才说了一半,宁凝心里马上就不乐意了,秀眉高高竖起,可听到白亭笑后边的话却让她心花怒放。
“阿凝,我和你都是蓝将军的客人,我们在将军府吃住都是蓝将军在照料我们,何况你也知道,我是有仇杀追杀的……照理说我们是欠了蓝将军很大一个人情,若他的女儿出了事,你认为你我的会心安吗?”
这话倒是句句在理,自己确实小气了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不用一夜未归吧!趁着蓝将军不在府上就把他女儿给……
宁凝自顾在一旁想入非非,白亭笑却起身来到床前,弯身从被褥里边拽出一件月白色的男人长衫。
宁凝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衣裳,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没干那种事,这谁的衣服我也不知道。”
白亭笑好笑的拍了下她的头,宁凝双手抱头,一副幽怨的眼神觑着他,白亭笑张开长衫,把衣服穿上,缓缓地道:“这衣服,是我昨日回来之时搭你身上的。”
他昨晚回来过?宁凝骨碌碌的转着眼珠。
“昨晚我的确回来的有些晚,不过那是因为蓝小姐突然发起了高烧,我本想一走了之,可……她在昏迷中使劲抓着我的衣袖,我又松不得,所以……耽误了些时候。”
白亭笑心里的真实想法其实是想直接掰开她,转身就走,无奈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哭哭啼啼的拦着他,让他看了心烦。
“那你今早怎么没在屋里。”宁凝也不再装高冷,把心里想问的话直接问了出来。
说到这个他就头疼,还不就是因为那大小姐的几个丫鬟五更时分跑到他的门口,说她家小姐执意要吃她所在院里的那棵树上的杏子,小厮们嫌树太高,怕爬上去摔了下来唯恐惊吓小姐,所以让他去。
他本欲不理这等无病呻。吟的人,这不是没事找事,堂堂将军府难道连个会武功的仆人都找不到?他不是不知道蓝萧芙那点心思,只是不愿说破罢了,再则这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他又怕吵了隔壁的宁凝,只得忍一时不快跟着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过就去帮她摘了几个杏子而已,怎么,你也想吃?不如我也去摘几个给你?”白亭笑打趣道。
宁凝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想吃那劳什子杏子呢。原先的闷闷不乐一扫而空,她也当真不信任她的小白,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在蓝萧芙手上栽了跟头嘛。
“嘶你轻点!”宁凝欲缩回那只被钗子戳破的手指。
白亭笑紧紧握住,不让她再动,他有些心疼的看着这凝结成痂的伤口,她怎么那么傻,为了和他赌气竟然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她是当真在乎自己才会这般。
白亭笑小心翼翼的捧着这只受伤的手,面上没有了方才的戏谑,反而代替的是一脸严肃和带着一丝闷闷的疼痛,他抬头看向宁凝,一字一句地郑重道:“阿凝,你听着,像这种事情下次再也不许发生,不能因为赌气就无故的伤害自己,我们两个血脉相连,要好好的爱护对方才是,不能让对方受到一丁半点的伤害,知道吗?”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而让这个小傻子受到委屈和伤害,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这个小傻子能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见他一脸的凝重,宁凝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他说的没错,她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做出这种自残的事来,这和她的三观不符啊,更何况还是因为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嗯!我答应你小白,下次我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我要好好的爱护自己才是。”宁凝认真的对他保证道。
两人再次言好,对蓝萧芙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白亭笑为了弥补这次对宁凝的亏欠,特意花了几两银子为她又买了两身衣裳,作为赔罪之礼。
宁凝当然乐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