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笑的心霎时悬到了嗓子眼,下垂的双手不自觉攥紧成拳。
云渊眯着眼看去,只见个宫女打扮的丫头灵活非常,三两下就爬上了树梢,娇小的身子攀在枝桠上,摇摇欲坠的样子分外惊险。
“胡闹!秦贵妃在何处?”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被圣威吓到,哆嗦着回答:“回禀陛下,娘娘她……娘娘的狮子猫忽然疯了似的抓伤了五公主,娘娘也受了惊,御医正在诊治。”
云渊听了这些后,眉头紧锁,又问了宫女几句。
宫女将席上发生的事一说,还描述了一下五公主的伤势。
“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云渊意指攀在树上挥舞着小爪子一脸认真捞狮子猫的宁凝。
“宁姑娘……宁姑娘说为了以防万一,必须要抓到肇事猫,还说了什么十日观察法,奴婢……奴婢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朝廷重臣此刻都在场,听了这些云里雾里的话,窃窃私语,都觉得不解和荒诞。
白亭笑根本没心思去了解这些因果,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宁凝身上。
而此刻,宁凝攀在枝桠上,伸直了手想要抓住狮子猫,猫的半个身子被卡住原本就很惊慌,见到人来更是拼命地往后缩,想躲开宁凝伸来的手。
“你你你你快过来,我是来救你的。”宁凝又急又气,恨不得此刻能掏出手机,播一段猫肉汤的解释给那狮子猫听。
她踮着足尖又往前挪了几寸,身下的树枝已接近末梢,并不是很粗,随着宁凝的动作霎时往下一沉,与树干衔接处发出一声“咔嚓”的脆响,裂出了一条细缝。
婵娟倒抽了口气,捂住了自己嘴巴,吓得不敢出声。
原本在树底下围观的,也都下意识散了开去,生怕宁凝真的从树上掉下来砸中自己,她自己找死就算了,其他人可都不想成为她的垫背。
宁凝好不容易揪住了狮子猫的一只爪子,她拽了拽。
那猫深受秦贵妃喜爱,素来只拣香的好的吃,比正常猫的体型足足大了一圈,宁凝怎么都拽不动它。
她实在没法,干脆腾出两只手一起去抱。
就在她抱住狮子猫的那一刻,就听到底下婵娟的惊叫。
那树枝彻底从树干上断裂开来,她的身子一沉,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往下掉。
宁凝抱着猫心想,这下完了。
她得狂犬病的几率约等于零,从树上掉下摔死的几率几乎高达百分百。
怎么办?如果她真的就这样死了,小白是不是很很伤心……
云渊眼见着那宫女从树上坠下,身侧忽得一阵疾风而过,他的澄儿便不见了人影。
白亭笑足尖一点,飞身朝那树的方向跃去,他这轻功使得比往常更用力,于半空中将宁凝揽入怀里,一个旋身后,平稳落地。
宁凝害怕自己摔得不成人形,闭了双眼,隐约感受到一股暖意,继而身子一轻,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她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即便停下来了,那人未将她放下。
“喵。”被她抱着的狮子猫发出一阵叫声,挣扎着想要跳下去。
她这才尝试着睁开一只眼睛打量。
噫,这衣服好生熟悉。
身上的气味也像极了她熟知的那人。
视线向上挪半寸,有喉结?嗯,是个男子。
之后入目的下颌菱唇挺鼻及如画的眉眼,令她惊诧。
“小白?小白……你不是……怎么会?”
“我若是迟来半步,怕是要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何时可以让我省心?”白亭笑垂眸看她,青丝墨发细柔,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煞白,确实是吓坏了。
他眉心紧拧,疼惜她的同时,也忍不住怨她胡来。
宁凝欲言又止,咬着唇瓣看来是一副知错了的模样。
白亭笑将她轻柔地放置在地上。
宁凝脚一着地,就匆忙将手背到身后,退了几步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
“小白,我……我没事,以后也不会这样胡来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白亭笑看了她一眼,神情中没有一丝波澜,趁她不在意,极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扯。
宁凝措不及防地被他扯着往前跨了一大步,“小白!”
白亭笑不理睬她的仓惶,自顾拉着她的手检查她手背上的伤势。
细滑白嫩的手背上俨然多了几道划痕,虽然不深,甚至没有见血只是擦破了皮,他还是觉得心疼。
“我说了没事的。”感觉到白亭笑一松,宁凝立刻抽回自己的手继续背到身后。
那只狮子猫从宁凝怀里跳下之后,一直缩在角落里,似乎还惊魂未定。
白亭笑转眼看去,举步走到狮子猫跟前,缓缓俯下身,道:“也幸好她没事,要不然,将你送去御厨房,炖一锅龙虎汤。”
这话虽然是对着狮子猫说的,却也是说给宁凝听的,警示她以后还是三思而行。
宁凝背着他偷偷吐了吐舌头。
“这猫可还不能炖汤,五公主被它的爪子划伤了脖子,虽有太医医治,可若是万一……”
狂犬病摆在现代都是死亡率百分百的病,古代就更是没有医治好的可能,也不可能存在狂犬病疫苗这种东西,只能用十日观察法,将抓人咬人的猫狗关起来,若是出现不测,也好早做打算。
宁凝将自己的想法跟白亭笑说了一遍,白亭笑为了防止宁凝再被这狮子猫抓伤,亲自揪起狮子猫的后颈,将它塞入小太监拿来的铁丝笼里。
云渊和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