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非常灰暗,迪格没有详细翻阅,但他已大概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他把所有查阅的书一一排列摆放好,侧过身子一看,有个人躺倒在阶梯上,距离并不远,但是他却看得很模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那人的周围,他并没有在意,而那个人正在行动迟缓地想要站起来。
那人的面孔充满惊恐,仿佛像似被什么吓到一般,而且慢慢地踮起脚尖,身子一点一点向后仰,失去重心的那一刻,瞬间从阶梯上掉了下去。
地上温热的红色液体不断地涌出,染满快速地从最上面的那一层阶梯爬下来且跑到尸体前,他已惊恐万分,心里充满悲伤,令迪格感到格外痛苦,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自杀。
迪格此时抬起头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而且没有人惊呼,没有人施救,就连监守的士兵也无动于衷,仿佛对眼前发生的悲剧很淡然。
他弯下腰将自己身上的长袍扯下来一小部分盖在了尸体的脸上。这时其中的一名监守的士兵突然说话了,“是你推他下来的。”
迪格猛然回头,看着那名说话的士兵仍然注视着他。另外,站在他身后的又一名监守士兵也开口说:“是你推他下来的。”其他士兵也跟着说了同样的话。
监守的士兵把迪格抓了起来,遭到迪格的拼命反抗。四名劳役一同感到惊讶,他们与迪格第一次接触,但都曾听闻过迪格的为人事迹,至少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你们的眼睛瞎了吗!我没有推他,那人是自杀!是自杀!我怎么可能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我有什么理由杀人!我是国王的御用收藏师,你们没有资格抓我,我要见国王,我要见国王!”
迪格被带到了意拉古阴暗潮湿的监牢。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子里,任何时候都如同黑暗,里面充斥着霉味,迪格走进去的那一瞬间,猛然用双手捂住鼻子和嘴巴,仿佛多闻一会儿这刺鼻的气味,都能把他熏晕,且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他人冠上谋杀的罪名。
很快,王宫里那些看到迪格被抓的人们将这件事传遍了整个王宫及其宫外的各地方,于是迪格杀人的事件轰动了整个意拉古,这令格隆感到非常意外,而且最让格隆感到有趣的是作为国王不能裁决罪犯,必须通过意拉古议会厅的审判,才能断定该罪犯是否有罪。
记忆的碎片不断重复源于那名陌生的士兵。桌子的右角上的书籍堆成了山,一本打开的书始终停留在那一页,看起来从未有人翻动过。然而桌子的左角上那盏小油灯的光投影在唯箫的脸上,她不经意间伸展手臂,书堆上的几本书滑落下来。她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瞬间感到一丝害怕,更多得是一份担心。
唯箫过惯了孤单的生活,但习惯于像孩子似的依赖迪格。她从未自己长时间出过家门,这一次准备尝试自己去王宫寻找迪格。
黄天看见唯箫匆匆忙忙地从书房一出来就一直跑步奔向出口的方向。他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担心外面可能有士兵埋伏,一直尾随跟在她的后面。
这片树林虽离意拉古不远,平时安静的树木此时格外地躁动。当唯箫一回想起那名陌生的士兵,她变得战战兢兢,在恐慌中掺杂着厌恶、害怕的情绪。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唯箫越来越谨慎,突然间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又似乎感觉那是自己的幻觉。受风的影响,树枝之间碰撞发出的声音都混杂在一起。她的意志被记忆的反复,以及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打乱,心里的承受几乎达到崩溃的边缘。
唯箫停下了脚步,看起来虚弱无力的她左手扶着一颗树木,右手捂在胸口处大喘着气。黄天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但仍在他的视线范围,认为她可能走累了,朝她快速走去。他听到了很长的啊的尖叫声,像似被什么吓到的唯箫瘫软在地上。
树木上的一只正在行走的蜘蛛经过了唯箫的手,促进她的神经系统发作,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她身上一般,双臂环抱,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我会保护你。”
唯箫感到惊愕,那温暖的声音较为熟悉,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地荡漾在唯箫的心里。她慢慢地抬起头,黄天已蹲在了她的面前,眼神却观察着周围。他穿着标准的意拉古长袍,身处削瘦,无法撑起他所穿着的衣服,咋眼一看就会让人认为那并不是他的尺码。最奇怪的还数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长,并且是白色的,那一句我会保护你震碎了她心中的恐惧。
黄天一直徘徊在唯箫的周围,在他人看起来,总会让人觉得忧郁。相应地,至于唯箫去什么地方要做什么,黄天没有问,默默地伴随在她的身旁。在那片刻的幻想里他猜测唯箫去见什么人,这刺激了他的想象,他希望这个人是地底建筑的主人。
自从进去意拉古的城门,黄天出乎意料地发现唯箫走走停停,他并不明白唯箫到底是怎么了,最后他发觉,在听到路人的一些谈话后,唯箫表现出了某种不一样的差别。
黄昏的日光正在逐渐减弱,唯箫并没有折返回家,且朝着王宫的方向快走走去,然而这是黄天最熟悉的道路。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黄天将注意力从唯箫的身上抽离,转移到那些谈话内容上。从听来的谈话声音中,那些话语中的字词、发音、说话方式虽有差别,但也不难辨认,黄天仍然能够准确地听辨。他断定有一个名叫迪格的王宫贵族,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