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把脖间的龙珏拿了下来,随后塞到了燕北凊的手上。
“北凊,这龙珏是个宝物,你得自己留着傍身,我既然回到你身边了,就不再需要这些外物的庇佑了。”
“好。”
好,他说好,这一个好字就意味着他相信了这个女人,他相信了立信这立不住脚的故事,他否决了我。
明明是应该伤心的事情,可我不知为什么却笑了。
“你这骗子还敢笑!”泽清突然对我发难,好像我连笑都是一个错误了。
“燕北凊,你真的确定了,确定她才是南鸢?”冷泗此时全然没有了调侃的样子,反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燕北凊。
燕北凊朝着我看了过来,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生气,愤怒和仇视,原本早上他就已经够讨厌我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青王妃’,人证物证俱在,任凭我浑身长满了嘴,也是无从替自己辩解了。
“冷公子,你不必替我说话了,我的确不是南鸢,我只不过是想从青王这发财罢了,可惜青王对青王妃情深意重,即便我长了和王妃相同的脸,他也深情不移。”
这番话彻底将我自己变成了一个骗子,而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王府之时,后肩被人狠狠刺中了一剑。
“这么轻易想走!”泽清大概是替自己的二哥报仇吧,他这一剑虽然刺得快,不过却没往里刺进去,我往前一走,这肩膀上的剑便退了出去。
反正快活不成了,我只要替嫣嫣报了仇就可以了,至于玲玲的仇我可能报不了了,立信比龙施漓要难对付百倍,我只能去地下给玲玲谢罪了。
一手扶着肩膀,颤颤巍巍的离开了王府,身后的血流了一地,可我却不觉得痛苦,南鸢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南鸢!”
我刚离开王府不到十步,突然有人大声喊了我的名字,随后从身后抱住了我。
这味道是我熟悉的,这人是我熟悉的,燕北凊你既然要绝情为何不绝情到底。
明明半分钟之前的我还硬气的很,半点昏倒的意思都没有,可是燕北凊不过是抱住了我而已,他不过是喊了我的名字罢了,我怎么就像是浑身失去了支柱一般,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们俩,燕北凊抱着我冲回了王府,他不断的告诉我一句话,不管我是谁,不管我是不是青王妃,他都不会放我走了,他说他不记得什么劳什子王妃,此时在他心上的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在我最想要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告诉我不会如我所愿;在我已经决定让他恨上我,让他对我厌恶摒弃的时候,他又要说这番话。
肩膀上的痛楚现在才慢慢凸显出来,我很疼,疼得有些受不了,可是身上疼心里却是更疼。
立信对着燕北凊吼道,“你最爱的人是你的王妃,不是这个骗子!”
“立信,你就当我是个背信弃义之人吧,南鸢,对不起,我不爱你了。”这句话他是对着那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女子说的,看来他看到龙珏的那一刻便相信了这女子才是我了,虽然他说着不爱南鸢了,可这对象却是他人。
“你们快让开,别都堵在这里!”冷泗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一个大夫的事实,他这身上平常就会带着一些救人的药物,例如金疮药或者什么化淤粉。
不知道冷泗给我用了啥子,我这受伤的地方原本火辣到不行,可是他这药物一用我却觉得冰凉的很,这种冰爽一丝一丝的透过肌肤渗透到我的内里。
好在我一直是清醒着的,一直没有睡着。
冷泗给我处理完伤口之后,便屁颠屁颠的去找琨曳了,看得出来未来的日子冷泗有的好被折磨了,至于北溪和顾染则是在看了一场闹剧之后离开了,离开之前她俩来看了我的伤势,随后坚定的告诉我,她们两个都相信我,至于那个和我相貌一样的女子绝对是个骗子。
能有人如此坚定无比的站在我这边,这是让我高兴的事情,但是一想到不久我就要离开了,她们两个可能又得痛苦一阵。
我最怕的还是燕北凊,他明明已经对我厌恶了,可是泽清刺了我这一剑之后他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今后的日子不那么苦,看来我先前同玉衡说的要离开莫城的事情得拿来利用了。
燕北凊,对不起,我还是得伤你;玉衡,对不起,到最后我不仅利用你对付龙施漓,还要利用你让燕北凊死心。
这样想来我对不起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太多人为了我丢了性命,而在我死前我却只能想到让燕北凊顺心活下去,我真的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只会顾着自己心爱的人,全然不顾别人对我的好。
“怎么,不舒服吗?”我无意识的皱眉却让燕北凊误以为我不舒服。
南鸢,你不能沉沦在燕北凊的温情中去了,你现在对他好那便是对他坏,你现在能做的只有疏远他。
我硬着心肠对他冷言冷语道,“王爷你一边喊着王妃的名字将我留了下来,可是一边又对你的王妃说你不爱她了,你不觉得混乱吗?”
“让我混乱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你曾说过迟早有一天我会爱上你,而现在你这个预言成真了。”
“当初我不过是气不过才胡乱说这话的,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这么容易上手,明明我和你的王妃长得一样,可你却抛弃糟糠之妻,你不怕世人知道唾弃你吗?”
我故意把话说的难听,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