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a市,金樽暗夜。
我裹着浴巾走到陆南辰身边,歪着脑袋看他,廉价一笑:“陆老板,今儿打算给我多少?”
他没有说话,坐在那儿恍若一尊雕塑,看到我过来,他瞟了我一眼,脸上厌恶的表情仿佛我是地底腐烂的蛆。
我无所谓笑笑,随手拿起一边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尖酸而市侩说:“一次,1万块,或者还有什么特殊癖好,我们再酌情商量?”
看着我手上徐徐上升的烟,他鄙夷说:“江念忆你就这样吗!”
我冷笑一声,把烟给掐了,伸过手来环住他的脖子,说:“对,我就是这样,所以陆老板要不要做?不做的话,我们也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还要赶着去找下一个老板。”
我眨眨眼:“我在这儿可是很受欢迎呢!”
他冷笑:“既然你那么想卖,那就如你所愿。”
他眸色一沉,一把扯掉我的浴巾。
他没有任何的怜惜可言,我疼得一塌糊涂,我笑着看他,这就是我曾深爱如命的男人,也是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两年前我曾爱他爱到骨子里,日日为他欢喜为他悲,为他的一句夸奖而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
我曾以为他对我有几分真心,没想到结果却是两年流放,家破人亡。
我曾入狱两年,幕后黑手是我爱之如命的男人,父母因此病逝,留下14岁的弟弟孤身一人在社会打拼。
我恨极了陆南辰,在狱里的两年,我一遍遍想起我曾经爱过他的蠢事,日日诅咒他不得好死。
想起出狱那天,他那虚弱而宽慰的笑,我的一颗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疼得厉害。我这才知道,弟弟患上了严重的肾炎,一个月内必须手术,可巨额的手术费我却拿不出来,走投无路之下,我出现在了a市最大的夜店。
这是我在金樽暗夜卖的第一夜,为了他我已做好堕落的准备,却没想到买主竟然是他!
他依旧动作着,我的指甲刺入掌心,仇恨的血几乎逆流,我告诫自己要记住他现在的样子,不要忘记血海深仇。
可如今他在a市只手遮天,我也还有弟弟要照顾,这一切必须从长计议。
“啊!”他忽然用手一拍,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用那双能吃人的眸盯着我,语义嘲讽:“怎么?这样就不行了?”
我努努嘴,说:“我只是在想,陆老板还没和我谈好价钱,待会儿赖账怎么办?”
他嫌恶地剜了我一眼,冷声说:“会让你满意的。”
随即……
接下来的事情记得不大清楚,只明白夜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再之后,就是第二天早上。
阳光有些儿刺目,我费力张开双眼,眼前是他那张俊逸的脸,在这一瞬间,我恍若回到了两年前。
忽然汹涌的情绪让我有些儿想哭,脑海中浮现起那段腐烂的曾经,我闭上眼,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费力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切都告诉我,昨夜有多疯狂,我闭上布满红血丝的眼,打开花洒淋浴。
可还没等我洗好,浴室的门就被轰然推开,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捂住身子,可却听到他的冷笑声:“出来卖的,做作什么?”
自尊心被刺痛,我一把关了花洒,裹住浴巾讽刺说:“我说是谁呢,两年没见,陆老板什么时候多出了个爱看人洗澡的毛病。”
他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我也不知道,你江念忆这两年脸皮长得比二环的房价还快,竟然出来做生意。”
我心中愤怒,我本就恨他,如今在这争吵中,我难道也要以此落败?
我不能输!
大约思考了一秒,我用最尖酸的语气说:“看不起我的人是陆老板你,可我昨儿晚上的买主也是你,当初也是你让我锒铛入狱,如今我才刚出狱你就赶着来找我,难道你还对我余情未了?”
我嘲讽一笑:“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抱歉,在牢里呆的那两年,让我心肠愈发硬了,我对那再续前缘没兴趣,也没那闲工夫陪您玩。”
我想,我赢了。
我昂起下巴,看着越来越阴霾的他,我的心中有一种诡异的痛快。
我要报复他,我要看着他一步一步堕入深渊,我要他比我惨!
可他随即冷笑一声,那眼神恍若刀子,将我片片凌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一个刚从牢里出来的女人感兴趣?”
呼吸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扼制住,我藏在浴巾下的手攥得发抖,他总是这样一击致命,让我无处遁逃。
看着我没说话,他却没打算这样放过我:“昨晚上我只想来看看,你江念忆究竟堕落到什么程度,没想到你还真是如鱼得水,就像天生该干这行一样。”
我嘴巴张张,可却说不出话来,无数爆炸的情绪堵住我的喉头,让我无处宣泄。
他看着我睚眦欲裂的样子,把一张支票扔在我的面前,冷笑说:“这是昨晚上你的报酬,五十万,祝你生意红火。”
我伸手抓住支票,五十万,这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拿钱倒是挺快,出来卖就不要摆个贞洁烈女的臭模样,看着晦气!”他冷笑着拍拍我的脸,然后转身离开。
我握紧手中那五十万,全身发抖,我听到门砰的一声响,泪水应声落地。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没事,反正我已经达到了目的,我拿到了钱,昨儿晚上和我的是谁,不重要。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