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拆船厂的杨总,我听说一年前开始就和华阴村那边走的很近,经常一起出入高档饭店和夜总会这些地方,只能说陈厂长警惕性太低了。”
薛勇军接着说:“至于轧钢厂那边,只能说北华村太穷了,导致那边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像这种举报环保问题,还有拉条幅找记者这些事情,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鼓动的。”
“不过我们钢管厂和西华村的情况就不同了,首先我们钢管厂的效益一直都不错,连带着西华村也一直都是比较富裕的,和北华村还有华阴村都不那么对付,因此就算是华阴村想在背后动什么手脚也无从下手!”薛勇军拍着自己胸脯十分自信的说。
然而很多打脸就在一瞬间,薛勇军前脚才这么信心满满的说了,后脚变故就来了。
薛勇军的办公室主任慌慌张张的跑进会议室告诉薛勇军,很多老师傅要和工厂解约。
“解约?”周铭对办公室主任这个词感到很奇怪,“是这些工人都要离职吗?”
薛勇军苦笑着给周铭解释:“这些老师傅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工厂的工人,而应该算是……合作师傅。”
合作师傅?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名称?
随后经薛勇军解释周铭才知道,原来随着前些年轰轰烈烈的国企改制和下岗浪潮,很多工人纷纷离开工厂下岗,可这些下岗工人也没什么其他生存手段,再加上薛勇军接了厂子,也需要很多熟练工人回厂做事。
可私厂肯定比不上原来的公家单位,此外这些工人们也都在下岗前积攒了一些本钱,外加钢管厂的活也都不是那么精细,于是一些头脑活络一些的老师傅开始买机器在家里开起了小作坊,加工一些粗活。
这样子做不仅时间上自由,可以接各种工厂和私人的单子,更重要这样跟工厂合作的钱也比单纯在工厂里更多了。
后来更多的人看到这样做的利益,于是越来越多的工人开始离开工厂,越来越多的这种家庭式小作坊出现,以至于现在钢管厂有接近一半的活都是包给了这些小作坊在做。
当然薛勇军不是不知道这样的隐患,可别人工人要出厂私干,难道你还能拦着不成?
“看来是我太乐观了!”
薛勇军重重叹了口气:“其实在引进德国的生产线以前,这些老师傅就闹过一次,他们觉得先进生产线引进来了,会断了他们的饭碗,所以他们要以罢工相威胁,不过后来我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给他们加了工钱,才哄好他们,怎么现在又来了。”
“这还难理解吗?现在我们要搞三家工厂合并,要搞大农村集团,他们这些家庭小作坊肯定会被挤垮,现在再有华阴村的人在背后煽动,他们可不又得闹起来吗?”
李保华指着薛勇军一脸的无奈:“你呀你,你刚才怎么还好意思说轧钢厂和拆船厂的事情,你自己这边的屁股还不干净呢!”
薛勇军被村支书说的满脸尴尬,他向村支书保证自己会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的。
这时周铭却叫住了他:“薛厂长,这个事情不忙,我认为不管是你这里的老师傅,还是轧钢厂那边的环保问题,亦或是拆船厂的高管带着团队出走,本质上都是同一个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解决呢?”薛勇军问道。
周铭想了想,然后说:“我有一个一分五统的想法,想不想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