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吗”柳尘的声音也很轻,却与子弹的凝重不同,他对这个陌生而神秘的江湖充满了向往,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就像是一蓬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迅速的放大。
“能不能看出来这块石碑立在这里有多少时间了”子弹的的声音传入耳中,柳尘抬头看了看带着凝重神色的子弹,这才接口说道,“从这块石碑的风化程度,跟其他的石头没有太大的差别,至于这些切面,也只能大概的估算一下不过,怎么估算我就不懂了”柳尘毕竟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对于这方面并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
“如果有仪器就好了”子弹舔了舔冻得干裂的嘴唇,眸子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子弹,我有一种感觉”柳尘突然开口道,“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觉得我们将来会遇到这个立碑的人”
“嗯”子弹讶异地看着柳尘,“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呢我们习武之人的这种感觉一般是非常准确的,既然我们两个都有这种感觉,那就说明我们将来一定会遇到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如果对方是朋友,那还不错,可如果是敌人”柳尘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两人也都明白,如果对方是敌人或者对手,那单凭这刻碑的手段,眼下的两人就不可能是其对手,若是对上,也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此人特立独行这么多年,对于国家极可能是个威胁”两人立身的角度不同,看待一个人的立场自然也不同,作为国家特殊组织的成员,子弹的思考方式自然倾向于国家立场。
“想的太远了”柳尘突然哑然失笑,别说只是一种模糊的感应,就算是将来真的会遇到,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现在想再多也没有丝毫的用处。
这一天,三人一起聊了很多,柳尘甚至想到,如果自己不是柳家的嫡子,那么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只是普通家庭里的一个普通人,在高考之后,跟随三五好友,南下远的城市打拼,在辛苦两个月之后,带着一微薄的收入,走进一个陌生的学校,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身处雪山之巅。也可能高考之后,就是毕业,踏上社会,寻求自己的价值所在,奔波一生,落下一身的伤病,在床榻上老死想到这些的时候,柳尘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那遥远的一切,就发生在眼前,须臾间,又恍若隔世。
雪山之上,并不寂寞,闲来无事的刘天彪跟着子弹在远处的林子里下了几个套子,等待在雪地中觅食的小动物落入其中,而柳尘却没有这样的趣味,他盘坐在石碑之下,五心朝天,微微闭着的睫毛,在风中颤动,体内一口气机游走不定,刹那百里,一丝丝看不见的气萦绕山间,仿佛一个漩涡,被牵引着进入柳尘的体内,而随着这股气的涌入,原本游走的气机逐渐变得壮大,游走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而柳尘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悠长。
转眼间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子弹显得有些焦躁,在山洞前走来走去,显得极为不安,而刘天彪则是蹲坐在火堆旁,不断地搓手取暖,火堆已经添加了无数次的干柴,这些都是从远处的林子里捡拾来的,然后放在山洞内自然风干。柳尘依旧闭着眼睛,他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气机的流转,整个人仿佛一截枯木,如果闭上眼睛,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是睁开眼睛,才能够察觉到他近乎微弱的气息。如果不是身上还有着旺盛的生机,刘天彪一定会认为柳尘的身体出现了危险,可即便子弹肯定滴说没有问题,刘天彪依旧担心不已。
“踏踏”微弱的脚步声从山洞的深处传来,虽然微弱,但是在这无人的山巅,却清晰可闻。子弹立刻止住了脚步,生怕自己听错了,而刘天彪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山洞的出口。
两个身影渐渐地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一个身材魁梧,而另一个纤瘦,从模糊到清晰,子弹的眼睛里浮现一抹泪光,但很就被他悄无声息的拭去。
“七叔,你们可算出来了”说话的不是子弹,而是柳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尘竟然从石碑下站了起来,还在子弹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山洞出口,迎上了七叔和卓娅。
此刻的七叔和卓娅显得有些狼狈,七叔的脸色有些苍白,看样子在那个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危险,而卓娅的一条手臂上缠绕被血染红的绷带,被一根绳子系着挂在胸前。
“先让我们休息一下”七叔似乎终于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柳尘这才发现,七叔的手竟然在颤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极为轻浮不定。
在七叔坐下的同一刻,卓娅的身子一软,差就倒在了地上,被子弹弯腰揽在了怀里,等子弹低头去看的时候,卓娅已经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显然二人都是强撑着一口气,从那个空间里走出来的,在见到三人的瞬间,这一口气也终于耗尽。
没有去打搅二人休息,柳尘示意刘天彪去抓几只兔子,而柳尘自己则是走到了卓娅的跟前,两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脉搏轻浮而微弱,显然受创不轻,而五脏也受到了一定的创伤,体内还有淤血滞留。
片刻后柳尘松开了手掌,示意子弹将卓娅扶起,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抵在了卓娅的后背上。子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在子弹的眼中,柳尘从一开始的花花公子到现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