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没有解释和推销自己的药膏,她相信懂眼内行人会看出它的用途,眼光放的长远的人更会看到它无穷的价值。
“姑娘缪赞了。”
被人夸是好事,但也得看看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不出所料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某种药材,看样子她是想卖给我。
先扣上一顶高帽子,这样不管里面的东西好与否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买下了。
邢大夫心里有些不太愿意打开盒子,但想着陶华马上就要嫁给曹旬了,他不得不装傻收下这东西。
算了,就当是花几两银子讨他个好心情吧。
陶华扫了一眼邢大夫,看上去他的心情似乎很复杂,转过身去四处打量着内堂,留给他一个思量的空间。
这里应该是坐诊的地方,药柜子没有多少。还有手边摆放的这张桌子看上去跟外面的匾额差不多陈旧,大概他们家世代都在这里坐诊使用的原因吧。
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全部都是关于药理的,看来这邢大夫并没有在消磨祖上留下来的名望,平时也是个认真刻苦钻研的人。
要知道医学上的知识那是无穷尽的,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各种怪病夺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能松懈呀!
“这!这是……”
邢大夫那里终于有了另一种反应,他看着自己的手背是又闻又惊叹,一个劲儿的在那点头。
这些都是在陶华意料之中的事,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姑娘,姑娘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东西?”
邢大夫这句话问出口后就觉得不合适了。
好东西都想据为己有,更何况是这么好的药膏哪里谁会说出来呢?
“我就知道邢大夫的眼力是最好的。”陶华看到邢大夫脸上的兴奋与惊喜,她就知道每个医者都逃脱不掉对新药材新药品的好奇,想要挑战和研制它的心。
“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这里面添加的梅花可以祛除掉刺鼻的药味儿,膏体由常白色变成了梅红色,从卖相上来说显得更加很鲜亮,醒人。”
邢大夫可以通过残留下来的淡淡气味分辨出是由什么药材做的,但是要从调配比例还有先后顺序来自制,难度还是很大的。再一个,这种砸招牌的缺德事他不会做的。
“没错。它的功效不单单是祛疤用,而且在夏天里还有驱蚊的效果。再加上买这种膏体的基本上都是姑娘家,所以我采用了这种艳色来吸引住她们。”
讲起这个药膏还得是拜那娘俩儿所赐,要不是她们给这副身子留下的疤痕太多,陶华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这个点子。
邢大夫握着手里的小盒子有些激动坏了,往陶华面前快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她即将是曹旬的媳妇儿,吓得又慌忙退了去。
“姑娘,你还有多少这东西?我买,我现在就可以付定金。哦不,全付也行。”
手上的清凉感提醒着邢大夫这盒药膏还潜藏着什么用处。他有预感,眼前站着的这个人还会有更多更好的宝贝没有拿出来,所以他不能错过!
陶华倒是低估了邢大夫对医学上的痴迷,一盒药膏就能激动成这样,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今天来得匆忙只带了这一盒。”
“哦。”邢大夫脸上的喜悦劲儿消散了下去,不过又随着陶华的下一句话骤然扬起。
“不过,邢大夫要是看得上眼的话,我可以考虑和你合作怎么样?”
“合作?这是……姑娘可否能细细说来?”
陶华看到邢大夫迫不及待的请她入座长谈,唇角儿微微上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来个狡黠的笑容。
坐在大厅中的两人已经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张之的大蒲扇越摇越快,寒冬腊月的天气都挡不住内心的焦躁。
倒是曹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淡定,等。
“旬,她……”
“嘘,人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下,陶华就提着药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就多谢邢大夫了,这是药钱。”
此时的邢大夫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公事公办的接过陶华手中的银子给了药童,“找三个铜板。”
陶华谢过邢大夫后转身来快步走到张之和曹旬的面前,“让村长和先生久等了,我们走吧。”
这一聊起来时间就变得特别的快,尤其是与同行之间探讨难免一时忘我,等会儿回去后好好跟余氏道个歉。
张之见陶华走得急,他也不好这个时候去问邢大夫两个人之间谈了些什么,郁闷得他一挥扇子背过手去跟着走了。
陶华害怕张之又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走得快了些。果然,在转弯的时候看到余氏踮着脚儿,翘首以盼。
“大娘,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不是碰到村长和先生,就一起过来了。”
“村长和先生也来城里了。”余氏当家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没事,你大娘就是不放心自个儿去,我这不是正要去找你,人平安回来就好。”
余氏附和着点了点头,她这颗心一直悬挂着安不下来。看到陶华好端端的站在面前,止不住的害怕使得眼圈儿都发红了。
“你这苦命的孩子快吓死大娘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陶华没想到余氏会这么担心自己,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中沾满了泪水,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货物卖完了你们也就快些回去吧。天这么冷,路上多穿些。先生,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张之了解曹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