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坐着驴车终于回到了李家沟。

车刚稳住轱辘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小脸儿发黄身子还不稳,扶着墙干呕了几次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像她坐车无数次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难受过,没曾想在古代竟晕了驴车。

“桃花,桃花你没事吧?要不然去大娘家歇会儿?”

余氏给陶华拍打了几下,十分担忧。

陶华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稍微减轻了一些头重脚轻的失衡感,

“不了大娘。我看你面色微红鼻音很重应该是得了风寒吧?我买药时从大夫那里讨了些治风寒的药来,你拿去用吧。”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她再不回去怕是大喜又要遭殃了。

余氏没想到陶华会这么心细,看着她手里的药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眼圈儿湿润了。

她确实生了风寒好些天,不过穷苦人哪有钱总是买药,一年到头赚的那俩钱还不够药费,不太严重抗过去就得了。

“你这孩子……唉,大娘啥也不说了。你有啥事就来找大娘,能办的都给你办了。”

陶华眼看着余氏又要哭了,赶紧把药塞她手里,“大娘,我先走了。这药的事……”

“我懂,我懂。放心吧,这是我买来的。”余氏越说越觉得陶华是个命苦的好姑娘,这辈子算是毁在了袁氏的手里,怎么当初自己就没有想过讨她来做儿媳妇。

陶华踉踉跄跄地抱着药一路往家里跑去,这脚下刚迈进门槛儿还没有站稳就感觉怀里一空,紧接着迎来了一盆子凉水从头浇到尾,惊得她连忙抹了一把脸,忍不住吼了出来。

“你干什么?疯了吗?”

这腊月天里在院子里站一会儿就冻的打哆嗦,更何况是被人浇灌了一大盆子冷水。棉袄湿答答的粘在了身上,隐隐约约地还能看见丝丝凉气从里面冒出来。

“姨娘,你听听,你可是好好听听吧。她都要骑到你的头上了,现在就敢当着面骂你是疯子,这往后的日子还指定成什么样子!”

仁札突然从袁氏的身后窜了出来,指着陶华恨不得把今天受到的屈辱全都找回来,再狠狠地折磨死小贱人。

“好你个小娼妇,在外面到处勾搭野男人做尽了丑事,回到家里来还敢耍横,看我不打死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

袁氏挥手就是一棍子打了下来。

陶华压根就没有躲开的机会,只能抱着头硬生生的用手臂挡了下。

卡巴,棍子断了。

陶华感觉自己的手臂也跟着断了,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迅速蔓延了整个神经线,额头上的大汗一颗颗的骤然而起。

但是打人和看热闹的人似乎并不满意。

“打,打死她!”

“她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不说,还偷花你的银子。说那些钱本该就是她的,是姨娘心肠歹毒拿了去,到处散播谣言说你坏话。”

仁札咬着牙地蹦哒。要不是身份上不允许他胡来打人,早就夺过袁氏手里的棍子来亲自动手了。

袁氏也被仁札蛊惑的太深,俨然忘了陶华不仅仅剩宋家小寡妇的身份,过些天还是曹旬的准新娘子。

随手又抄起一根比断掉的那根还要粗长的棍子,面色狰狞的举起来挥了下去。

陶华来回坐了两三个时辰的驴车本就不舒服,现在又被袁氏打断了手臂,乱棍之下连个站起来还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不能死,我还有大喜!

陶华深吸了几口气咬牙翻了个身,拖着残破的身子往外爬去,汗水混合血水滴落在地上拉出了一条腥红色的印子。

“你给我回来!在老娘面前你还想跑?胆儿肥了你。”

袁氏揪着陶华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拽了回来,再打就是棍子敲打在了血肉模糊的身上,发出稀碎稀碎的血溅声。

“呜呜呜……”

这时大喜从袁氏的后面跑了过来,看到倒在血泊里抽搐的陶华,他双眼微怒又闪着害怕的目光瞪着袁氏,停留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呜呜两声做为反抗。

“你再敢那样瞪着我,我打死你个狗女良养的小杂种!”

大喜看着袁氏手里的棍子呜咽了两声,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袁氏很满意他的表现,也就再没有为难他。转过身去看着奄奄一息的陶华躺在地上粗喘着气,皱着眉头不高兴了。

“你给我起来!还敢跟我装死,不要脸的东西!”

陶华本来还有一口气在,被袁氏粗鲁的拉扯后感觉伤口裂开的更大了,那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挺不住了。

袁氏见陶华半嗑着眼要死活不了的样子,心里这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发慌。

“小,小娼妇……你要是不起来我就宰了小杂种。”

陶华早就昏了过去。

袁氏心里突突的厉害,她以为是自己失手打死了陶华,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把手里的棍子甩了出去。

“她,她死了?我,我……不是我。我没有!”

仁札的一腔怒火因为袁氏的几句话瞬间浇灭了,那一阵阵后怕和凉意从脚跟直窜脑顶,身子哆嗦的挺不稳了。

“没,没那么不禁打吧?或,或许她是故意装的。姨娘,你你过去看看她还有气没?”

袁氏哪里敢。

可是人躺在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会不会报官?

这样一想袁氏的脸白如纸张没有了血色,她不过是想要教训教训陶华,并没有真心想要打死她的。

“关,关门!”

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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