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碗鸡汤就要被端走了,宋芙蓉急了眼地抓着余氏的手,张开嘴巴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
余氏的惨叫声过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声,半碗鲜嫩可口的鸡汤洒在了袁氏的脚下,连碗也坏七八瓣儿。
宋芙蓉瞅着地上的汤汁两眼发直,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转,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余氏看到宋芙蓉无声的掉眼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倒是袁氏率先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往外推去。
“滚,你给我滚!”
余氏被噎的无法反驳,粗喘了几口气指了指袁氏扭身就走了。
“姨,姨娘你没事吧?”
仁札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对着袁氏一阵嘘寒问暖的。
“我没事,今天没法子招待你了,改天再来吧。”
袁氏心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自然是脸色和口气不佳。
仁札倒是想走,但是她不是还没有给银子嘛。
“嗯,那外甥过些日子再来看您。只是这头……哎呦,好像疼得更厉害了。”
袁氏心里更加憋屈了,刚让余氏给欺负了火没有发出来,这儿还有个等着要债的,都是欠谁该谁的?
“你等着,我去拿些银两来。”
袁氏回屋里转了一遭儿,再回来的时候攥着拳头来的。
仁札立马眯缝着小眼睛上前围着袁氏转,甜言蜜语哄着,“还是姨娘心疼外甥。”
袁氏瞥了仁札一眼,不情不愿地把那块儿豆子般大小的银子放在了他手心里,
“下次来的时候别再空手或是拿着坏了的点心来,瞧把蓉儿折腾啥样儿了。”
“我……”
袁氏不等仁札回话硬将人给赶走了。
出了门的仁札看着宋家大门狠狠地啐了一口,“呸,老东西!”
袁氏回到屋里见宋芙蓉还在抽噎着,她这心里疼得跟有人紧抓着她的心一样,喘不上气来。
“蓉儿,蓉儿啊……”
宋芙蓉扭过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袁氏,哽咽了一声,“娘……呜呜呜。”
“娘的傻孩子,你哭得娘心都碎了。”袁氏抱着宋芙蓉叹了几口气,露出慈母般的无奈与心疼,用那双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娘,余氏太心狠了,连蓉儿的鸡汤也抢走。就是洒在地上也不让我喝,她咋那么欺负人呢?”
宋芙蓉舔了舔嘴角儿处留下来的浓香味儿,肚子里又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为啥这么好喝的鸡汤小贱人可以喝上?她也配吗?”
宋芙蓉越想越觉得受害人是自己,她一个罪人也能享福,凭什么?
“娘,你为啥不报官把她抓起来坐牢?你看看她把女儿害成了啥样儿?”
“娘的傻蓉儿啊,她要是进了牢房以后谁来伺候我们?万一那边再退婚让我们把聘礼钱还了,娘还咋给你置办嫁妆?”
提到嫁妆宋芙蓉的脸上这才退去了厉色浮现出了小女儿家的羞涩,“表哥说啥时候娶我进门了没?”
袁氏看了看宋芙蓉的小白脸儿才有了些红晕,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实情,“快了快了,等你好了以后差不多就该来提亲了吧。”
母女二人从早到晚又只喝了点上次陶华要来的米粥,清汤寡粒的根本就没有几个米飘在碗里。
“我不喝了!每天都是喝米汤,凭什么小贱人大鱼大肉的吃着?”
宋芙蓉把碗一扔侧过身去耍开了脾气,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袁氏端着的那碗饭也放了下来,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半个硬馒头片,还半小碗儿腌制萝卜条子,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了,
“你等着,娘给你去zuò_jī汤。”
宋芙蓉眼神一亮,连忙扭回身来点了点头,“我就知道娘对蓉儿最好了。”
宋家哪里有养鸡,想要喝到鸡汤还得从别处下手。
袁氏趁着天黑悄mī_mī地来到了小破院里,余氏那贱人敢不让蓉儿喝汤,看我咋收拾她。
袁氏潜入院里刚要转身去鸡笼子里偷鸡,就听到屋里传来了余氏的话音。
“桃花,你觉得身子咋样了?今儿晚上喝的鸡汤还对口味儿不?”
小贱人醒了?
袁氏从窗户纸上看到躺着的人竟然坐了起来,吓得她啊一声赶忙捂紧了嘴巴。
“谁?”
屋里还有一个人。
曹旬听到动静后立刻站起身来竖耳细听,余氏也跟着紧张起来想要壮着胆子出去看看究竟。
曹旬对着她摇了摇头,用口型告诉她不要打草惊蛇。余氏这才明白了是谁,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去去去,一边去。肯定又是老野猫怀了春嚎猫子呢,老不正经的。“余氏抿着嘴低低地浅笑几声,瞅了瞅窗外清声说道,
“先生,你说桃花这孩子的伤是咋来的?我咋看着不像是摔的?”
曹旬配合着余氏回道,“是打的。”
余氏装作惊讶地样子尖叫一声,故意伸长了脖子说给外面的人话听,
“啥?你,你是说打的?那得是多狠心的人才下得去手?她就不怕遭报应吗?”
藏在窗户底下的袁氏把两人的话听得是清清楚楚,心里怦怦地没有了着落。
桃花她醒了,还说出了是自己打的。
不行,我不能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了,迟早会出大事的。
宋芙蓉躺在炕上还在想着美味儿的鸡汤马上就到嘴边了,结果袁氏不但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