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之后就是入洞房。
曹旬被张之几人拖住了,愣是守着一盘子水煮豆子喝几杯水酒才放过。
陶华乖乖地坐在屋里等着他回来揭红盖头。时间久了不知道是身体上太过乏累了,还是紧张地有些过度,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停不下来。
陶华赶紧给自己号了号脉,按住几个穴位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也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回来。再这样下去,我大概是第一个因为紧张诱发心率过快而死的新娘子。”
说着,房门就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吱呀一声,陶华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想到挑起红盖头来,下一步就是行周公之礼,心里有些发怵更多的是害怕。
该怎么拒绝才不会惹怒了他?
曹旬本就眼盲看不见,这下子又多喝了几杯,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四处碰头。
“你,你没事吧?”
陶华自己都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
“没,没……”
砰一声巨响,好不容易摸到床的曹旬被脚下的东西跘了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紧接着就触碰到了柔软娇小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压了下去。
陶华在迷迷瞪瞪中就被曹旬压在了身下,喜帕落在两个人中间,面贴面就隔着薄薄一层沙也能感受得到对方脸上传来的温度。
咕咚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吐沫,气氛再次升温。
陶华躺在床板上身体僵硬地不能动弹,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灼热气息,使得她心跳的更快了,险些喘不上气来。
曹旬也不好受,二十多来年没有跟姑娘家这么亲近过。现在身下压住的又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他不‘激动’才怪。
身体上的变化让两个人都囧了。
耳边听着曹旬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陶华一紧张感觉受伤口处疼得厉害,立马就把人给推开了,慌忙坐起来捂着胸口深呼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被推开的曹旬起初一愣,马上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对,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陶华心里很复杂,按理说他是自己的相公,做些该发生的事这很正常,也是应该的。
可是,显然自己太过高估自己了。再没有感情的基础下,还是很难迈出去那一步。或许这跟她的职业有关系的。
“不是,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气氛再度转变成了窘迫的地步,最后还是曹旬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说道,“我,我们去喝交杯酒吧。”
这次换陶华主动牵住挽住曹旬的胳膊来到桌子前。
举起交杯酒,陶华恍惚了下,就如当初见他头一面的时候。
浓眉星眼,眉宇间自带着一股不属于书生的霸气。除去被面具遮住的那半张脸不说,单是露出来的这些足够称得上是绝世美男了。
这身大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正合适,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与享受。
他,从今以后就是我的相公了吗?
曹旬假装不知道陶华在打量自己,摸着桌子上的酒壶要倒上合卺酒。
“我来。”陶华抢先一步握住了酒壶。
曹旬慢了一拍握在了陶华的手上,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又快速地收了回来。
交杯酒过后,再也没有下文。
或许是两个人坐在一起靠得太近,陶华发凉的身子渐渐越发的燥热。
曹旬除了面色微红外,倒是很平静。平静到不像是在新婚燕尔的新郎官儿。
“那……”
“你……”
沉默了一会儿的两个人终于开口了,不过还是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
曹旬晃着身子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去看看谁来了,你累了就先休息吧。”
“嗯,早去早……回。”话说一半儿,陶华才想起来这句话有多暧昧。毕竟回来了下一步就是入洞房。
曹旬出去后,陶华总算是松了口气。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扶着桌子来到床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切看蒙了。
本以为宋家就已经够穷了,没想到曹旬的家里竟然还‘干净’。
单说这个床就是由两块儿木头板子,底下摞起两排青石砖支撑而成的。还没有宋家的大土炕来的结石和宽敞。
再一扭头,狭小的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两把凳子,还有个特别‘高档’的书桌、书柜,没有其他大件东西了。要不是这些东西上还贴着个红色的大喜字,陶华可是看不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婚房。
什么叫一贫如洗,什么叫家徒四壁,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个样子吧。
陶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得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就要重操旧业快点挣钱置办些家用的东西了。
曹旬打开门子后,张之就站在门口背对着他。
“有啥事进来说吧。”
张之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跟随,这才迈进去。
两个人来到下房屋里谈话。
张之在家里左思右想也弄不清曹旬今天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桃花嫁进来只是为了刘天那一卦吗?
但今天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与原约定是背道而驰,所以他还是忍不住来问问。
至于洞房花烛夜,那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旬的身体是不能圆房的。
“旬,你是认真了吗?”
曹旬就知道张之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认不认真有什么关系吗?”
张之急了,“当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