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札看了陶华半响见她没了动作,眼底的嘲讽之意甚浓。
我当是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原来是欲擒故纵,想要用这种小把戏引起自己的注意,还是太嫩了点。
“桃花,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这男人到底是谁?
该不会是原主的老相好吧……
陶华不说话,等着仁札继续往下说。
“我一大早的听到消息说你出事了,这不是赶紧带着东西来看看你吗?怎么样,还疼吗?”
陶华额头上的疤还特别的显眼,猩红的肉没有结痂的趋势,看上去非常触目惊心。
陶华扭过头去佯装生气,她得趁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注意时再逃跑,否则叫来了街坊四邻又要给自己加上一顶大帽子,淫妇。
仁札抓了空,他眼底有些微怒。不过看到陶华变扭的小模样,又释然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
陶华被恶心的胃里更难受了,趁着他大发滥情的时候,用手肘狠狠的怼上了他的胸口。脚下也没有闲着,用脚后跟儿在鞋面上碾了好几下,拔腿就跑。
“嗷~”
无比凄厉的惨叫从陶华的身后传来,紧接着还有一句句更难听的骂街声,
“贱人,贱人……”
陶华一路小跑来到了大街上,专挑有人烟的地方钻,万一那人追上来了她也好有个求助的帮手。
“呦,这不是桃花吗?咋了,跑啥呢?”
“该不会是你婆婆又打人了吧?”
陶华没有桃花的记忆不知道这些街坊们叫什么,更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脾气秉性,只能装傻充愣默默地承认了。
“我……我娘说要喝八宝粥。”
这一大早出来的都是些拉着车、套着驴赶早去卖货的勤快人,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袁氏这种好吃懒做,又处处撒泼耍横的人了。
“嘁,就她那样的还想喝八宝粥?咋那么有脸呢?”
陶华咬着发白的嘴唇不说话,紧了紧怀里抱着的东西,像极了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唉,你说你这命苦的孩子。得,我家里还有些米倒些出来拿走吧,省得你再回去了受她的气。”
果然让陶华猜对了,以前桃花应该是没少靠大家的接济给袁氏吃百家饭。
“我,我不会白要的。这是我从院子里摘来的一些梅花,你拿去酿酒吧。”
其实梅它还有另一种作用,那就是药材。它有清热、下气、安心的效果。
不过陶华她不能说,毕竟以前的桃花只是个懦弱的草包,突然间懂得医术了那不被当成妖物才怪。
这也是她为什么刚才不对那个男人使用医术自救的原因,那个村长似乎有些怀疑自己了。
坐在驴车上的妇人看着陶华手里的东西愣了会儿,“这傻孩子咋还会送东西了?行,那我就收下了。”
陶华跟着妇人取了米总算可以回家下米了,剩下一部分把它酿成酒送到集市上卖钱,到时候就可以买些药来给大喜治病了。
陶华刚推开大门就听到院里传来的一句娇滴滴的撒娇声,
“表哥,你咋来了?”
陶华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小妖精又开始作了。
她前脚刚迈进来关上大门,后脚儿就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嗓音,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
仁札看着宋芙蓉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的少女怀春般的姿态倍感受用,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哪里像丑寡妇不识人。
“小……嫂嫂回来了。”
陶华听到这句嫂嫂比看到仁札还要隔应的慌,尤其是那虚假的笑脸快要挂不住了,她都替宋芙蓉感觉心累。
仁札听到宋芙蓉叫了声嫂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你……”
“她?表哥,你们这是……?”宋芙蓉看了看仁札再瞥一眼陶华,他们这是背着我有啥事?
仁札赶紧否认道,“没事,没事。”
他都说没事了陶华更不会去没事找事,抱着米去了厨房再也没有出来过。
宋芙蓉才不会相信这鬼话,既然从表哥这里问不出啥来,她就好好的撬撬小贱人的嘴!
陶华坐在木头墩儿上拉着风箱,靠的灶台近了些才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抱着双肩看着里面的火苗舞动着优美的身姿。
还有整整二十天就要嫁人了,在那边忙得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交过,来到这里直接做了个教书先生的娘子,我要怎么去面对他?
“小贱人,还磨蹭啥呢?让你做个饭咋这么费劲。”
袁氏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陶华的影子,家里又来了贵客,哪里能让人干坐等着。
跑厨房里来一看,果然这小贱蹄子又在偷懒。
袁氏随手抄起地上的笤帚来朝着陶华的头扔了过去,当一声,本就破旧的锅盖瞬间被她砸了个大窟窿。
“你,你……”
陶华提起残破的锅盖来摇了摇头,很无奈的看了袁氏一眼,“唉,又得花银子喽。”
气得袁氏差点背过气去,指着陶华你你你了半天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闻声赶过来的仁札和宋芙蓉不问青红皂白,开口一句话就定了陶华的罪。
“嫂嫂,你咋能跟娘顶嘴?做错了事就该承认个错,不是吗?”
宋芙蓉会这么歪解真相是陶华意料之中的事,懒得跟她们娘俩儿演戏,转过身去把粥上面的一层残渣漂出来,盛了一碗她还要给大喜端过去。
仁札见陶华一直低下头做事不说话,心里的疑惑慢慢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