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里的张之一脸幽怨的看着曹旬,眼睛时不时还瞅下桌子上的大饼,嘴里的口水是怎么咽都咽不完。
“那……那饼看上去很好吃。”
曹旬不说话。
张之舔了舔嘴唇不死心地继续说道,“再,再不吃就凉了。”
曹旬还是不说话。
张之终于沉不住气了,站起身来就要去抢……
说是汤,不过是陶华把余氏送的野菜摘了摘、洗了洗,往锅里一扔,再放些盐巴煮下就成了。
不过就是这样陶华也觉得很知足。
在宋家的时候,每天喝的刷锅水还都是凉的,哪里轮得上她吃一次稠米粥。现在不但有了大饼吃,还能喝上热乎乎的汤,小脸儿的肉还长了几两。
端着汤来到的门口的陶华听到屋里面乱糟糟的,好像是有人在打架。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她用力撞开了门子张口就要喊到,“曹……”
曹旬和张之二人同时扭过头来看向陶华,每人手里还拿着半块儿葱花儿鸡蛋饼,像是刚刚撕扯开的。
“咳咳咳……”张之瞥了陶华一眼满脸的尴尬之色,装着傻手里握着的那半块儿饼就是不肯放回去。
“喝汤了。”陶华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给曹旬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拿起饼来咬了一口,边吃边说,
“嗯……还是没有馅饼好吃。相公,改天我给你烙些馅饼吃吧。在里面多放些猪肉,咬上一口嘴里都能流油,可香可香了。”
这次曹旬没有倒是提醒陶华食不言寝不语的话,咬着葱花儿鸡蛋饼笑得傻甜傻甜的,张口就说,“好。”
瞧瞧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张之看得牙根痒痒,狠狠地咬了一口大饼来解气。
闹也闹了,吃也吃了,张之没有忘记来曹家的目的。
“今儿个袁氏游街了,你没有去看吧?”
陶华知道这是张之在跟自己说话,闷声嗯了一句,之后再也没有理会他。
张之也不想搭理陶华的,但是他舍不得让曹旬跟着受牵连,只能窝着火儿来这里提醒下她。
“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没事儿少出门。还有,余氏那里暂时也先别去了。等会儿我会去那边转一圈儿的。”
“嗯。”陶华也没有想过出去跟那些人们唠家常,明儿一早她还要去山上采药,家里还有两个病人需要治疗,哪儿来的那么多的闲工夫。
张之见陶华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他心里就有火儿。但瞅了一眼旁边的曹旬,他又不得不憋回去。一来二去也实在是坐不住了,哼哼了那么两声一甩袖子就走了。
张之走了,曹旬又不高兴了。
“他……就是担心我。”
“我知道。没事的,我不会在意。”毕竟他是小人,我不能跟小人一般见识吧?
陶华整理着明天早上要用的竹筐,等会儿还得把镰刀去打磨下,做为防身用的武器。
这冬天没有夏天出现的蛇虫鼠蚁多是真的,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有些食肉动物没有猎物吃,那上山的人可不就成了唯一的‘美食’了。
曹旬见陶华不愿提起张之,他也就不说了,免得两人再尴尬。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陶华烧好了水按照往常的习惯又开始泡脚疏通经络。
说来也奇怪,她摸着脉象明明到了经期,但是身上迟迟不见红,连半点肚子疼的迹象也没有。
是这副身子一直没有葵水,还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身体上的伤口原因才延期?
陶华心里也直犯嘀咕。
虽然她没有想过为曹旬生个一儿半女,两个人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但是,这个葵水是人体的自然现象。也是子宫内排除脏物的唯一法子。
如果排不出来或是特别少,一定是身体上的哪个部位出现了问题。
这件事该不会跟袁氏和宋芙蓉那对母女俩有关系吧?
不行,明天早上我一定要去山上找药材,催下葵水看看到底什么原因。
曹旬坐在桌边并不知道陶华在想什么,还以为在生张之的气,也不好问她明天要去哪里,只能噎在心里干着急。
两个人躺在床上各自把着一个边,中间足足可以并排着放下两个枕头那么宽的距离,谁也不打算越界。
陶华枕着手臂看着曹旬的脸迟迟睡不着,对他面具下的那半张脸起了好奇心。想着要不要趁他睡熟了去摘下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恐怖。
手伸到他的面前又停了下来,手指蜷缩了下还是没有再靠近一步。
戴着面具出现在人群中一定会受到很多冷眼和嘲笑吧。尤其是还有那么多不好的传闻,看到他们像躲瘟疫一样的害怕、躲避着自己,内心里其实是很痛苦的吧?
算了,不管那半张脸是天使还是恶魔,他都是曹旬。揭开脆弱的一面就等于把他的自卑暴露在面前,很残忍。
陶华收回手去转过身去又裹了裹被子,滚成了一团只露出个小脑袋来闭上眼睛睡了。
却不知,身后的那个人睫毛轻颤了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天还没有亮陶华就起床了,她摸了摸曹旬睡过的地方还是温的,应该起了没多久吧。
陶华打开门子,外面的一阵冷风吹进来冻的她打了个哆嗦。抱住了双肩来回搓了搓手臂,在原地跺了跺脚。
“年前打的春了,天儿还这么冷,什么时候夏天能到了?”
大冬天的还得用凉水洗手洗脸,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