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无语的看着儿子,“你也准他们这么弄,既然已经买了两进的院子,就要像个大户的家,怎么还能在这儿养鸡。”
苏宛平端着自己做的小点心送过来,没想听到这番话,她面颊一红,看来以后这鸡也别养了,还是将鸡杀了吃,以后要吃鸡蛋就上街买,的确她以前想得不周到。
前头时父接着说道:“你在苏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手里有没有落下银子?”
时烨疑惑的看着父亲,“爹,你要银子?”
时父老脸拉不下,瞪着他,“你管我要不要银子,你做为男人,手里头难道就没有一点私钱。”
时烨摇头,“没有,平素我要吃的穿的,媳妇自然都帮我弄好。”
时父一听,生了气,“你看看你大哥,每个月给我一大笔银子,我在罪人村里过得好不好,都是你大嫂在周旋,你这个大嫂无名无份的跟着你大哥了,可是人家对我从来不曾吝啬,逢年过节打点上头的管事,不在话下,你们做了什么?”
时父说起大儿子的好,那是能说许久,这几年若不是大儿子做上了县学里的夫子,若不是找了一个会做生意的好女人,他们时家在罪人村里只会过得更惨。
时父接着说道:“你大嫂如今管着我的吃穿住行,打点上头的管事,我在罪人村过得挺好,至于你,你可曾想过一手将你拉扯大的母亲和二姐,他们还留在京城住着小破院。”
“以前她们省吃检用,每月寄一些月钱过来,而今该是你给他们的时候,平素长点心眼,留点私钱下来,给你娘和你二姐寄过去,这样她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苏宛平原本要往前走的脚步停住,接着靠在墙边看着手里端着的糕点。
时父在苏家住了一个晚上,上下打点费了二十两银子才将时父接出来,果然如苏宛平听到的,时父并没有时烨所说的好吃肉,第一餐便看出来了,所以第二餐,苏宛平便亲自上街买了菜,又打来了好酒。
晚上那一顿,时父便吃得多些,尤其好酒,吃过晚饭后,又有苏义和时烨陪着在花园的小亭子里吃着宵夜,一起赏月,时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都不舍得回去睡觉,许是那罪人村里太过拘束,如今得了自由,来之不易。
第二日吃过晌午饭,苏烨便要送时父回罪人村了,苏宛平做了一桶红烧肉还有不少烧饼放到了车上,呆会时父回了村,可以将这些吃食送给相熟的人吃,时父这一刻倒是露出笑来,这个二儿媳妇倒也有眼力见的。
时父摸到袖口的银袋,嘱咐儿子和儿媳妇好好过日子,再与傅氏告别,马车远去。
昨夜借洗衣之便,她给时父的袖里藏了一个银袋,里头是一百两银票,这几个月来,逢年过节她没有接时父,一直以为时父过得不好,所以都是送吃的,如今她明白了真相,苏大丫对时父当真是尽心尽力的,吃食上他不曾熬着,那么就缺银子了。
于是给出了一百两,她赚下的银子,时烨一分不收,全部存放在她这儿准备着做生意用的,如今这一百两银子也该当时烨孝顺父亲的。
时烨回来,就见苏宛平和傅氏在杀鸡,他有些疑惑,苏宛平在扒毛,说道:“以后花园里收拾出来,不养鸡了,我就种种花除除草,要吃鸡蛋上街买去。”
时烨哪会不知昨日她什么都听到了,而且他也知道媳妇背着他给了银子。
时烨从她手中接过活计,“我来,你跟娘先歇着。”
苏宛平也不坚持,便在他身边蹲着,试探的问道:“你娘和你二姐在京城?”
时烨点头。
“你还有不少银子在我这儿,不如我们给娘和二姐寄些回去如何?”
时烨摇头,“不用,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时烨早已经将自己在码头赚的钱,分月寄了回去,他干苦力是没有多少,但他专挑别人抬不起的货物,其实这几个月也赚了不少,只是来了县城后,他便没有了收入。
苏宛平一听,心中感动,从怀里拿出五百两银票送到时烨的手中,“给娘和二姐寄过去吧,过不了一个月我们又有一批粮食可以送走,到时还能再赚下来,但是你来了我家里,我便不曾给娘和二姐寄过东西,也是我失误。”
时烨却是不收,“你先留着,她们现在有得用,等你开了铺面,生意做了起来,我再寄也不迟,何况一下子寄这么多回去,她们也护不住,岂不是害了她们。”
“她们虽不是罪人,虽没有被流放,却也成了普通的百姓,正如你们一家一样,家中没有男丁支撑门户,若是忽然得了这么一笔巨款,来日也守护不住被人夺去了。”
时烨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苏宛平只好先将银票收下,“等我铺子开起来吧,到时我找个可靠的人去一趟京城,看望娘和二姐,可以将你娘和二姐接来这边关小城么?”
“不行。”时烨很快反驳,又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严肃,连忙解释道:“她们必须留在京城,也算是牵制住我们一家,不然在这边关小地,万一我们一家人投靠了吴越国该当如何?”
京城大官投靠他国,那可是大离的损失。
苏宛平立即懂了,那就只能等她有钱有人了,再派人过去照顾两人的生活,眼下她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所有的鸡都杀了,傅氏养着还养出感情,很有些不舍,但是时父说的也对,这后花园里本来就不适合养鸡,以前是一家人住着没什么,以后家中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