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叫巧杏,县城本地人士,今年十九岁,是个新媳妇,刚成婚没有两年,由于两年未有所出,得夫家苛待,为了能在夫家站稳脚根,也不想自己一双手费在这些农活上,于是便出来寻绣活做,寻到了这儿。
这三人的地址都记录了,苏宛平便和时烨一起赶着马车去了一趟这三人的村里,了解了一下这几人的情况,与她们所说的基本相符,苏宛平放下心来。
绣娘们入了店,第一日只能算是试营业,傅氏让几人自己绣,分别给三人派了任务,来看看她们的速度如何。
接着苏宛平和时烨也去了码头,她要的货到了,亏得那些日子卖肉干认识了不少管事的,所以这布料进货来得也快,不过进货的成本也不低,想像先前做投机生意赚钱那是不可能的,苏宛平早已经做了心里准备。
一共送来三车布料,苏宛平费了二千三百两银子,运到了布庄,布庄上只上架了先前压轴的上等布料,待这些中等布料一上来,柜台就铺满了。
接着是贴对联准备开张日子了。
苏宛平想了想,从屋里拿出两匹好布,一匹暗花纱送去杜府给莫氏,一匹织金纱送去赵府给知县夫人田氏。
苏宛平亲自送去的,先去的赵府拜见知县夫人,田氏一听说她开了布庄,要送她一匹布做衣裳,田氏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当苏宛平拿出那一匹织金纱时,田氏便坐直了身子。
“你布庄里尚有如此好货?”
田氏有些不敢置信,女人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尤其是这种代表着身份的,田氏是京城贵女,虽是庶女,却是养在嫡母膝下长大的,她跟着丈夫来了这穷山恶水上任,心里万分委屈。
来了这梅岭县后,她既穿不上好的衣裳,又吃不上好的吃食,这些地方官夫人眼光又不好,与她也不是一路人,但是今日,她觉得梅岭县又可爱一点了,至少这长富街开了一间上等的布庄。
苏宛平果见她欢喜,于是答道:“禀夫人,铺里尚有几匹好布,夫人若是喜欢,不如待我铺门开张那日前来,必不失所望。”
田氏犹豫,她身为知县夫人怎么可以参加一位商女的开张之礼,不过这位脑子倒是聪明,她若要买布,便让她开张那日前去,却不说将布送来她的府上任她挑选。
田氏试探的问:“不知铺里还有多少好货?”
“倒是不多了,像这样的,可能只有十来匹的样子,前日县丞夫人也说开张想去看看,县丞夫人向来随性,早早说了,不然的话,我必定将这十匹布送来给知县夫人过目。”
苏宛平一脸的恭敬,田氏心动,她若不去,这十匹布指不定就被这些地方官夫人给抢了,这些人都是地方富绅,家里都有银子,不过买几匹布,必定是舍得的。
于是田氏答应了,苏宛平便说随后会送上请帖。
从赵府出来,夫妻两人赶着马车往杜府去,路上,苏宛平一脸的笑意,多亏得这压轴的好布,到了开张这日,她的两间铺面非要震惊这些街坊,这样的话,以后谁要是欺负她还得掂量一下。
到了杜府后,莫氏听到苏宛平来了,很快带着下人出来见客,一看到她手中的暗花纱,立即来了精神。
“听说你要开布庄和绣庄了,这布可是你铺里卖的好东西?”
苏宛平点头,并说铺里好布只有十匹,邀请莫氏开张那会前去。
莫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接着神思一动,说道:“你开张的日子定下了没有?”
“定是定了,想十日后开张。”
“提前两日如何?”
苏宛平疑惑。
莫氏也不说话,而是叫身边婆子拿出一张喜帖,苏宛平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不正是苏大丫结婚的喜帖么?看来杜县丞是不想去参加的,说起来苏大丫和时夫子在这贵圈里也没有比她好多少,她至少还凭着弟弟的实力说话,而他们两人却很尴尬了。
时夫子如今不在县学了,学政夫人也不来梅岭县了,两人没有半点靠山,借着往日的情面邀请这些贵夫人,往日的情面能剩多少,恐怕他们根本没有把两人放在眼中。
“如何?正好去你家铺里选几匹好布去。”
“成,我这就将请帖给知县夫人还有各位夫人一并送去,我想她们都会愿意来了。”
这是上赶着的借口,而且他们都知道这苏燕和苏宛平正是堂姐妹关系,他们来了她布庄,到时也不能怪他们没去,这祸水东移移到苏宛平头上,也算是各取所需。
苏宛平从杜府出来,便将此事告诉了时烨,时烨无所谓,当然铺子开张,能来这些权贵夫人过来挑选,那自然以后少了不少麻烦。
夫妻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家中,待苏义傍晚从县学回来就开始写请帖了。
原本她想着能将莫氏邀请来就已经很有面子,后来又想到了知县夫人,现在她恐怕还得将主簿夫人、典史夫人都请了来。
第二日苏宛平便找绣房的阿奴帮忙跑腿去送请帖。
铺面收拾好,牌匾都挂了上去,一间叫喜客来绣庄,一间叫喜客来布庄,对联也贴上去了,还是出自弟弟之手,家里有个秀才就是好办事,随叫随到,还能这么用。
开张前一日,按着苏宛平的要求,将傅氏先前给各位绣娘准备的花样与绣版装成两册,放在铺里供客人能随时翻看,傅氏觉得她这个法子相当不错,同时也方便绣娘们取看。
这边布庄由苏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