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丫脸色微变,却是不说话。
苏三丫却忽然提高声音,对着门外大喊,“大伯母,你这是做什么?大丫已经痛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按她的肚子,大伯母,你怎么可以这么狠的心。”
苏宛平一听到这话,立即伸手捂住了苏三丫的嘴,果然是一路货色,睁眼说着瞎话,亏她刚才还当真了。
时父正好在院里训儿子,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冲屋里来了,一进屋看到傅氏站在床边,他连忙上前将傅氏推开。
苏宛平松开苏三丫,接住傅氏不稳的身子,时烨却是下意识的上前将母女两人护在身后,一脸怒容的看着父亲。
时柏礼面对这个只护着外人的儿子就心烦,再看着床上的人又在喊痛,他气得不轻,就算大儿子是入赘苏家,可这孙子还是时家的血脉,他们倒是好狠的心,今日若不是他正好在这儿,那大儿媳妇还不知道怎么受委屈去。
时柏礼亲自坐在床边小凳上,不准任何人靠近,还叫时烨去请大哥。
时烨却拉着傅氏母女出来,回到正屋,时烨叫赵朋远去一趟私塾,将他哥找来,赶紧将他的女人接走。
屋里,时烨一脸歉意的看向傅氏,“娘,是我没有想周到,今年本不该将我爹找来的,今天大过年的,却惹来这么多的事来,都是我思虑不周。”
傅氏从刚才的气愤当中恢复过来,她叹了口气,看向女儿,“此事丫头你仔细告诉你夫君,只要你们两人之间不会生了间隙生了误会就好,我倒是没有什么,一家人能在一起,每天都像过年一样,没有什么分别,女婿不必自责便是。”
此时苏宛平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时烨听了后脸色都变了,转身就要找父亲理论去,苏宛平拉住他。
“先别,等大夫看了伤再说,要想还我清白,不是你去争去吵就能解决的,如此反而只会落入苏大丫的圈套,显然在我踢她之前,她已经看到了公公和你,我自己踢的人我自有分寸,何况苏大丫根本没有怀孕。”
时烨震惊的看着她,此时傅氏也开口,“如果真的怀孕了,刚才这么一摔,必定保不住孩子,何况她肚子平平,也不见血,此事透着古怪。”
于是三人都沉默下来,很快阮娘这边找来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
这会儿三人才从正屋里出来,跟着大夫一起进了苏大丫的房中。时父一直守在她身边,看来很是护着。
若不是苏宛平本来就对公公不抱太多的希望,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不然她怕是有些吃味了,看来公公还是护着大房的,五个手指头还分长短,所以这事儿倒也不意外。
大夫上前诊脉,屋里数人都屏气凝神。
半晌,那大夫松开苏大丫的手,朝屋里人看来一眼,最后看向一脸担忧的时父,说道:“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可能是被吓着了。”
那大夫这么一说就收拾起药箱,瞧着连药都不下了,时父却慌了,连忙问道:“那肚子里的孩子可有护住?”
“孩子?”
大夫疑惑的看着他,再看看这一大家子人,立即脑补了不少东西,像他这样出名的大夫,自然给不少富户诊过病,有些事恐怕不是他表面看的简单,于是如实说道:“此女并无怀孕征兆,而且不过是摔了一跤,最多屁股痛了一些,其他地方皆无问题,药方便不必开了。”
于是大夫提着药箱,脚步飞快的出了门,就怕这种富户家里的七绕八绕,没病也开个药方吃吃。
苏三丫见事情穿帮,眼珠子一转,眼泪又挂在眼眶上,“主子,大夫说你没有摔到,我瞧着这人必定是被人买通了,你都痛成了这般,哪会没有摔到的,何况刚才二丫那一脚使了猛劲,你却毫无防备,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那地上那么硬……”
苏三丫的话令时父又犹豫起来,眼神看向二儿媳妇,心想着她不会真的收买了大夫吧。
苏宛平却在这时开口:“苏大丫,你别装了,刚才我娘一进屋,见你不舒服,于是掀开你的裙子,根本就没有流血,而且小腹平平,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孕。”
“苏三丫知道我们发现了实情,才故意说我娘欺负你的话,就是好让大家伙的听到,想瞒天过海,今个儿你既然说我收买了大夫,那好,咱们等着时夫子来,由他亲自找来大夫,这样你可信了吧。”
苏三丫心里有点慌,连忙反驳道:“大丫已经成这样了,你不让她赶紧去医馆,你竟然要她呆在这儿等死?你好狠的心。”
苏大丫全程缩成一团,好不可怜,却在此时抓住苏三丫的手,语气温柔且虚弱的说道:“三妹,别说了,别说了,二妹也是无心的,她也不知道我肚子里怀了孩子,我如今腹部难忍,孩子怕是没有了,你现在扶我回去,快。”
苏大丫借着苏三丫的力气要起身,时父却在此时按下两人,“大儿媳妇伤成这样,怎么走?大儿快到了,等他来了再说,你们两人在路上,万一有个什么,要如何交代?”
时父这会儿完全相信了苏大丫姐妹的话,认定那大夫是被收买的,于是一脸忧心的守着苏大丫。
就在这时,院子里有了脚步声,时凌被赵朋远一路拉着过来的,赵朋远倒是有手段,一出家门就将隔壁院里的管事们都叫了,他可是听说最近的时夫子极为吃香,不一定守在私塾里。
果然一去私塾扑了个空,没想他就在县学里,正与那邵教谕见面。
赵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