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一想起这个儿子,就觉得头痛,那钱木一听,安慰道:“家主不必担心,我的人去看过了,大公子在县学里读书很认真,还得到了教谕的夸赞。”
“哦?”
赵昱立即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甚至连脸上都露出笑容来。
钱木接着说道:“只是大公子最近听说拜了一位农妇认为干娘,对方见他出手大方,就答应了,此事在梅岭县都传开了,大公子这一次捐银借读梅岭县学,本是为梅岭县学争取了荣耀,哪知为了留住他,竟将那位干娘弄来县城里住着,过上了好日子。”
赵昱一听,手一抬气得扫下桌案上的茶杯,“混帐东西,爹娘尚在,他认什么干娘,钱木,你现在就派人将那孽子抓来,家法处置。”
“爹,我回来了,不必派人去抓我。”
随着赵朋远这一句话,他带着苏宛平三人进入书房中。
钱木看到他,面色大变,而主座上的赵昱一看到儿子,心情大好,立即起身,但想到刚才钱木的一番话,心情又不好了,于是又坐下来。
赵朋远来到书房中,朝主座上的父亲跪了下去,“孩儿不孝,回来晚了,还请爹爹责罚。”
果然赵朋远一示软,赵昱心情好了不少,哪还有责备的迹像,再说不过是使些银子,只要儿子高兴,这一点银子也不算什么了。
于是赵昱起身,刚要下座上前高兴的扶起儿子,而此时的钱木却惊讶的看着苏宛平三人,怒道:“你们怎么能擅闯书房?你们刚才在外头听了多少?”
赵昱一听,脚步一顿,一脸严肃的看向三人。
苏宛平这一次近距离的细细打量钱木,此人果然厉害,一句话就将父子见面的温情扫得一干二净,难怪赵朋远不是钱家人的对手,这手段,便是她也得仔细接招了。
于是苏宛平笑了笑,避重就轻的说道:“我其实是赵公子的干妹妹,这位是我的夫婿,而这位是梅岭县神童才子苏义,同样也是赵公子的干弟弟了,赵公子来梅岭县,与我弟弟结伴学习,中得了秀才,他很开心,便拜我娘为干娘,于是我们就这么认作了兄妹。”
“不过我们家虽是庄户出身,却也有一份家业,倒不必让赵公子救济我们一家人的。”
苏宛平这么一说,赵昱疑神看向他们,于是问道:“你们也有家业?什么家业?”
苏宛平恭敬的答道:“伯父,我跟我夫婿是开布庄和绣庄的,此时在梅岭县成立了分销商会,此事赵公子也是知道的,他也有参与,做了一些生意,赚了一些银子,在梅岭县也算得一户人家吧。”
赵昱一听儿子也参与了生意,倒是来了兴致,虽没有再亲自下来将儿子扶起,却是叫他先起来,问他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赵朋远只好如实说了,还说起他们的生意模式,除了鹏城的生意,甚至他们跟贾家做生意的事都说了。
赵昱一听点头,“不错,你小时候跟贾家那小子四处玩,就知道败家,如今贾家那小子忽然奋起行商,居然将整个贾家岭南的生意都接了下来,你也该向他学学,你能想到同他做生意,主意不错,不知你存了多少私房钱了?”
赵昱兴趣很浓的问道。
赵朋远一听,他面颊一红,说道:“爹,我们的生意才初起,而且分销商会也才定下来,大部分银子都压货款里,眼下手头的现银只有几千两而已,但是只需要这次贾家的绣品出货,收到了银子,自然我手里头的银子就多了,应该有好几万两吧,小妹,是不是?”
赵朋远也没有算过具体会有多少,所以看向了苏宛平,苏宛平暗自郁闷,这么问她,那不就是告诉他爹,抓主心骨的是她而不是他。
苏宛平朝他使眼色,赵朋远也没有看明白,苏宛平只好顺着赵朋远的话来说。
赵昱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岂会看不出来这一行人中谁抓主心骨,不过短短两年就能赚到几万两私银,这生意不小啊,虽然与他们赵家来说不值得一提,但对于眼前这一些初入生意场的孩子来说,他已经很满意了。
眼下倒是要看看这几人的品行如何?虽然这位小的是梅岭县的神童才子,整个保昌郡都有名气,但也保不齐他家人会不会有别的主意,于是赵昱正要留几人在赵府住下。
而旁边的钱木又开了口,“这么一说,你们听到了我们全部说话的内容,对不对?”
苏宛平闭了闭眼睛,该死的钱木,她好不容易饶开话题。
赵昱此时也想起来了,先前他与钱木说起过吴越国的事,关于赵家与吴越国的生意向来隐密,此事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赵昱脸色很不好看,一双凌厉精明的眼在三人身上打量。
赵朋远也朝钱木瞪去一眼,钱木却是上前,一脸恭敬的说道:“家主,大公子与他们交好,恐怕这早已经不是秘密,此事,家主还得三思。”
赵昱一听,看向自家儿子,“朋远,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把我们家与吴越国做生意的事早已经告诉他们了?”
赵朋远着急了,他站在那儿心中很是不安,尤其被父亲那凌厉的眼神盯着,看得赵朋远惊心胆颤,他父亲生气了,他死定了。
而苏宛平却在此时插话,“伯父,这事儿我也不瞒着您了,其实我跟大哥一起白手起家,这起家的第一笔生意,是跟吴越国的李家做的,大哥当初着实将此事告诉了我,我在想既然伯父帮吴家人,那我们就帮李家人,他们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