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宛平和时烨装作起晚了,赵朋远却一直守着他爹,害得赵家家主根本无法行动,终于等到儿子带着几人一同前去,赵昱的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枕边人的弟弟,可别背叛了赵家,否则他必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五人带着护卫,很快到了渔家码头,然而隔着还有一段距离,苏宛平几人就不肯走了,赵昱正疑惑,就见前头从海上飘来一艘大船,而先前空无一人的码头此时忽然从草从里窜出几条人影,为首的那一位正是吴越国的三皇子,赵昱岂会不认识,这么多年与吴越国行商打交道,自是懂的。
他们几人仍然蹲守在草从没有动,而码头上随着三皇子的出现,没多会就从小坡上下来一队人马,前头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钱木,这会儿五人才发现那边小山坡与先前的官道相通的,好在没有被钱木看到,不然此行就有危险了。
船靠岸了,钱木立即叫苦力的准备往船上运货,其中一位苦力手一滑,一个袋子掉在地上,细看下,从麻袋里漏出来的不正是大米么?
除了大米还有不少布匹,药材等等。
钱木恭敬的站在三皇子身边,吴越国三皇子仍然穿着贫民的衣裳,若不是先前暗中听到他的身份,就算现在看到了,也不会知道是如此尊贵的身份,而且在离国边境,如入无人之地,不得不说他的胆量。
苏宛平看着这些苦力帮着往船上送货,瞧着这整艘大船装上去,里头布料、大米、药材等恐怕不少,莫不是钱木在这几日早已经跟项城的不少商人做好了长期送货的打算?
苏宛平正暗自猜测,赵昱蹲在草从中,脸色十分难看,先前还觉得儿子不靠谱,必定是对钱木起了心思,伙同外人一起,想要说服他,现在到了这儿,亲眼看着钱木与吴越国三皇子勾结在一起,赵昱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赵昱不愧是赵家家主,他瞧着已经生怒,却还是蹲守在草从里,等着那边的人将货送上船,看着三皇子登上船后离去。
钱木带着陆总管押送着空驴车准备离去,而然才转了一道弯,就看到官道上站着的赵昱,赵昱只带了几名护卫,还没有钱木带的人马多。
然而钱木带的这些人全产都是赵家的下人,以前都是听家主的话,眼下却是择了主,听钱木的话。
令钱木怎么也没有想到,姐夫会忽然出现在这儿,他朝空着的驴车看去一眼,莫非他此次运货来鹏城,其实早已经被姐夫发现不成?可是依着姐夫的性子,若是早已经发现,便不会等到这会儿才出现,除非,真正知道他行踪的并不是家主,而是赵朋远几人。
然而钱木四下里寻了寻,官道上除了他姐夫,没有旁人,钱木座下的白驹走得慢了些,他心思不定,而他旁边的陆管事却是吓出一身冷汗来,他的身契还在家主手中,如今东窗事发,家主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钱公子,家主这边该如何交代?”
陆管事靠近钱木,一双阴狠的眸子盯着钱木。
钱木此时心思烦乱,看向陆管事。
“家主此番前来,不过几名护卫,你我二人带来的护卫以及这些苦力,必定能打赢家主,咱们两人既然已经违背了家主的意思,不如出手,无毒不丈夫,做大事者不拘于小节。”
陆管事拉住了缰绳,钱木也停住,整个车队都已经停了下来,跟在钱木这边的护卫皆朝两人靠紧。
赵昱看到忽然停下来的人马,他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想不到苏氏说的话要应验了。
就在刚才赵昱本想带着护卫先回去,等钱木一行人回来便清理门户,没想到苏氏却觉得钱木必会狗急了跳墙,然而赵昱还是不信的,毕竟是他培养出来的人,又是自己的小舅子,不为他姐姐想想,也该为他自己的前程想一想。
可是眼下赵昱看到眼前的主仆两人,他忽然信了苏氏的话,苏氏几人故意躲起来,赵昱却拉不下脸面,他培养出来的人,最后为了一点小利益,竟然对他动了杀心,赵昱心情很不好,他朝前面的主仆大喝一声:“钱木,过来。”
便是这一声,钱木的身子颤了颤,眸里露出阴狠之色,朝左右护卫下了令,一队人马舍弃了车队,直接朝赵昱冲了过来。
赵昱身边的护卫立即上前将他护在中间,赵昱就这样看着钱木与陆总管狼狈为奸,再想起先前陆总管说的梅岭县的那些话,他才发现,或许他娶的这一位填房,这么多年来便不曾对大儿好过。
如今大儿有出息了,而做为他的继母却仍然伙同自己的弟弟诬陷他的大儿子,他当时相信了,打了大儿子,好在大儿子结交了一群胆肝相照的好友,若不是这一趟的鹏城之行,赵昱都不会相信自己的枕边人会生了这样的心思。
自古立长,赵昱自然是想将家业交给长子的,但是填房生的儿女,他自然也会考虑到,所以做为赵家的家主,他早已经为底下的小儿女准备了不少家业,将来也必定是富甲一方。
然而钱家果然是贪心的,什么书香门第,在钱财利益之上,不还是露出了本性。
赵昱不再犹豫,与护卫一起冲向前抵挡,很快两方人马交上了手。
钱木与陆总管站在车队中,看着赵家家主带来的护卫一个一个的损落,而他们这边的护卫却仍然还有不少,钱木忽然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若是今日将姐夫弄死在这条小道上,改日回去,他完全可以与陆总管一起将赵家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