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却是笑了起来,“我也没有想好呢,这一次我听夫君说,那派去的暗哨已经看到了山那头的将士,穿着铠甲就等在了那儿,只要一声令下,半日功夫就打到咱们梅岭县来了。”
莫氏说得也是惊险,傅氏听得仔细,苏宛平却开了小差,想来是时烨的那一招凑效了,不管李家愿不愿意,这夺下三皇子的铁矿岛成了定局,想来李家就顺势的造势,废了三皇子,至于他们要扶持谁上位都与他们无关了。
以后赵家不再跟九皇子做生意,她也不再跟李家做生意,这边关生意不好做,做得不好就转头打向自己,赚下他们的钱转头又得还回去。
在杜府母女两人吃了午饭才出府,外头时烨一直过在马车上,马车停在树荫下,他都不有离开半步,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吃,苏宛平心疼他,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了。
时烨的精神似乎都放松了不少,以后出门,想来有白衣相护,他也放心了。
到了家中,家里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全部都高兴起来,钱氏就想着离开傅家,马上回项城去,这几日呆在后院屋里都不出来,生怕遇上苏宛平,发现她还有些害怕苏宛平的。
赵朋远也不留他们了,便叫大管事带上赵家护院将人护送回去。
然而弟弟赵朋诚却不愿意走了,他想留在梅岭县,没把钱氏给气死,在傅家呆了数日,儿子就被傅家的人带歪了,现在都不愿意跟着她这个母亲回去了。
赵朋诚不走,他忽然发现苏义完全可以做他夫子,他看过的书里头注解,比他高价请来的夫子还要令他学得更快,而且傅家人并不像母亲所说的,他们其实很好相处,甚至都忘记前嫌,连着苏义对他倾囊相授,没有半点架子。
“娘,我想读书。”
钱氏一听到儿子的话,当真是脸都气白了,她第一反应是看向苏宛平,接着看向赵朋远。
苏宛平立即翻脸,“别想多了,这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虽然我不待见你,但也不会像你一样在后头搞事情,我这人就是直接,要搞事情也是当着面搞。”
苏宛平生起气来还挺有气势,许是练了功夫,人也似乎有些不一样,还有一点跟在时烨身边,夫妻之间会潜移默化,有时候她跟时烨冷酷的神情还有几份相似。
钱氏不敢站在傅家院里跟苏宛平斗嘴,而是直接伸手拉住儿子手往外拖。
外头是马车,钱氏就这样气狠狠的将赵朋诚拉上了马车,马车帘子一放下,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像是被甩了一个耳光。
马车里奇异的安静下来,赵朋远有些看不下去,他来到马车边,语气冷冷的开口,“爹说了由弟弟自己决定,弟弟想读书让他读,母亲还请不要阻拦,至于做生意的事,只要弟弟到了十五岁,我会将保昌郡的生意交给他去做,我赵朋远在此发誓,绝不失言,要是失言,就咒我娶不到媳妇。”
“还有弟弟好读书是好事,他要读书并不影响他做生意,在我看来,书读得多了,生意反而做得更好,就好比我,接手生意也要快些,此番母亲和弟弟妹妹回去,我会叫大管事为弟弟寻一位好夫子入府,请母亲莫阻止。”
钱氏不答,车夫便不动,他们都听大公子的话。
钱氏气得咬牙,只好应下,到这会儿车夫才赶着马车离开,钱氏只觉得大势已去,没有了弟弟在身边帮衬,这些人个个都来欺负她一个妇道人家,可是家主却久居京城,也不回来,钱氏的眼泪落了下来。
马车内赵朋诚捂着脸,看到娘流下眼泪,他从怀里拿出洁白的手帕给钱氏擦泪,等钱氏平静一些了,他才开口,
“好在这一次保昌郡没有起战事,不然咱们还得跟着傅家一起逃难,我住傅家的这几日,梅岭县的神童才子苏义他半点不曾保留,什么都教我,这几日所学,比在项城之时学得要多,而且娘为我找的夫子,学识竟不如苏秀才。”
在项城找的老夫子也是秀才出身,一直以来开着私塾,按理资格更老,可是却不如一位十几岁的少年郎。
然而儿子的一番话没能抚平钱氏的心情的,反而她认为这一切都傅家故意收买他们的,可是看到向着傅家的儿子,她心中虽气愤,却不得不隐忍着。
“一切待咱们回到项城再说,你外公也是夫子,你若真想读书,我便送你去外公家中读书。”
钱氏的话令赵朋诚双眸一亮,他现在想清楚了,他要好好读书,不管将来能不能成,他也要读书,他根本就不想做生意。
钱氏母子三人一走,赵朋远仍然在傅家留下来了,保昌郡是真的太平了,事后时烨又夜里去了一趟余城城郊的营地,那儿果然早已经撤走。
经此一事,赵知县是真的怕了,他再次将县学里的邵教谕与苏义叫来,三人在议事厅里谈了好一会儿,就先前苏义的提议,在梅岭县靠近吴越国的两座山上了安置暗哨,同时一直修到了余城、项城去。
先前赵知县已经向阮知州报备,却因为这一次紧张的战事而耽搁,眼下赵知县再次提及,又与两人聊了聊,写下一份缜密的计划出来,甚至连哨塔的形状都描写了出来。
说起这哨塔建成什么样,苏义毕竟没有经历过,想得不周全也正常,最后还是时烨提点他的,时烨先前当御前侍卫的时候听到巴蜀的哨塔,那边山高路陡,自然这哨塔建得也有讲究,为了节约银子,建得并不大,只能容两人进出,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