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掉田里,水并不深,只是这个天气有些着凉,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又不是康庄大道,各人退一步。
有村民出来相劝了,钱水芳才发现自己在村里头的诚信根本不及傅氏,傅氏说的话,村民都相信,反而怀疑起她的话来,可是明明三丫头告诉她的是二丫头故意推她一把,目的是二丫头的夫婿以前帮过三丫头,就存了嫉妒。
钱水芳这么一回想,立即话锋一转,指着傅氏道:“你们别信她的话,这事情可不简单,二丫头的夫婿心肠是个好的,以前上山见我家三丫头害怕,就带上了她,结果被二丫头看到了,生了嫉妒之心,这一次就是来报复的。”
“再说我三丫头得姐夫欢喜,怎么了,都是一家人,她做姐姐的,怎么心思这么狠毒呢?”
钱水芳想到女儿说的话,就觉得女儿受了委屈,而且她的私心里想着,打虎英雄可是罪人村的村长,还有一门打猎的手艺,万一他真的看上了三丫头,也可以学富户家里的那样,二女侍一夫。
到那时,她有一个会打猎的女婿,还怕愁吃穿,再看傅氏一家,自从找了这个上门女婿,在村里头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现在日子是过得风风火火的,还是有了这个女婿的功劳。
钱水芳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村里人既奇怪又惊讶的看着她,什么叫做得姐夫欢喜,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三丫头才十三岁,还没有长大呢,钱氏说这话就不怕坏了孩子的名声。
傅氏也是被钱水芳的话给气到了,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钱氏,你给我进来,别在外丢人现眼的。”
傅氏拉了钱氏一把,想要拉她进院子里讲话,钱氏却害怕二丫头打人,刚才还推了她女儿,这会儿指不定摸了把菜刀躲门后,就等着她进去,她才不上当,外头人多,二丫头不敢行凶。
傅氏拉不动钱水芳,钱水芳接着说道:“你们看看,她就是心虚了,欺负我家三丫头年纪小单纯,就这肚量,我看打虎英雄就该休了二丫头,如此泼辣,若不是借着人家是罪人村的身份,她恐怕都没有人敢娶的。”
钱水芳越说越来劲,傅氏实在听不下去,就要赶人,这时村里头有个年纪大的妇人也是听不下去了,指着钱氏说道:“你们母女要点脸,人家打虎英雄心善,人家把三丫头当孩子看。”
“那可未必,不然二丫头怎么会嫉妒,居然还容不下妹妹,太狠毒了。”
钱水芳顺势接话。
先前发话的妇人被钱水芳一激,差一点气出一口老血,眼睛盯着钱水芳,叫上身边两位妇人:“打她,打她,坏了咱们古道村的名声,多大岁数了,连这点忌讳都不懂,你别带坏了小的,三丫头有你这样的娘简直是她的不幸。”
很快有四个妇人挤了进来,围住了钱水芳,村里其他人也开始指责起来,小姨子勾引姐夫,好意思说出来,原本人家心善做了件善事,被她一说就变味了,真是恶心。
钱水芳见势不对,正好傅氏想拉她入院,她就顺势跟着进了傅氏的院子,一入院门,钱水芳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见先前要打她的妇人骂上几句走了,她才松了口气。
没想一抬头,钱水芳就看到西屋门口站着的苏宛平,此时苏宛平正拿着一根棍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钱水芳才想起来傅氏家里还有一尊神在家,吓得想跑,可又怕外头的人没有走,她正进退两难之时,就见苏宛平手中的棍子放下,语气严肃的说道:“钱氏,以后想清楚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首先我今日没有推三丫头,其次,三丫头跟在时烨身后进林子里捡柴,只有一次,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不过是时烨照拂了一下,两人根本是清清白白的。”
“你若是不信,你找三丫过来对质,不然你以后再乱讲话,小心我打你。”
钱水芳被苏宛平打过一次狠的,心里早有阴影,这会儿也不敢反驳,反而推门跑了出去,好在屋外没有人围着了。
钱水芳一脸郁气的回到苏家院,进了苏家院的门,她才敢安心的站一会,心里头也知道自己今日说错了话,就算她有这个心思也不能说出来,村里头最忌讳抢男人,尤其是妹妹抢姐姐的,她先前没想周到。
钱水芳心思冷静下来,转身进了屋,来到苏三丫的床头,忽然问道:“三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今日到底是二丫头推的你,还是你推了她然后被她带翻的?”
苏三丫毕竟年纪小,这会儿看到母亲那一本正经的脸,心里害怕,虽然躺在床上还打颤,眼珠子却下意识的左右转了一圈,正要圆过去,钱水芳却伸出手来点在她的额头上,“就你这个模样,就是骗娘的了。”
苏三丫惊愕,她娘怎么知道的?
钱水芳却伸手给了苏三丫一个耳光,“叫你骗我,害我在外头丢脸,是不是说你姐夫对你有意思也是你瞎编的?是不是?”
钱水芳这会儿挺凶,苏三丫被吓到了,只好点头,钱水芳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边傅氏的院里,苏宛平正在洗脏衣裳,傅氏搬了张凳子坐在她的身边做针线活,一边叮嘱她道:“呆会时烨回来,你什么都别提,这次过后,钱氏也不敢再提了,村里头最忌讳这种事。”
苏宛平也算明白了,难怪先前傅氏和离后,除了每日去河边洗衣服,平时连门都不出,就是怕惹上误会,她娘除了柔弱一点,倒是心思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