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再次呆住——
即便不看人,大伙也认出这声音是——不是江珝又是谁!
“怎……怎么是你?”云氏惊愕道。
江珝哼笑。“不然该是谁?”说着, 他把归晚拦在怀里, 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衣衫。
云氏愣了半晌, 忽而笑了, 劫后余生似的抚着胸口道。“好, 好, 是你就好。”
“二婶这话如何来的?我妻在此, 我自然要在, 不过……”他脸色黯了下来,透着山雨欲来的肃杀, “你们这又是何意?我妻子又到底做了何事惹得二婶如此愤怒,连‘二婶’都不可以叫了。”
江珝这话一出, 云氏脸都臊红了,瞥了眼儿媳, 更是气得发绿。她讪笑, 拉着归晚哄道:“是婶母误会了, 婶母的错。归晚啊,婶母向你道歉,你可千万别记恨婶母。”
归晚看看丈夫,手慢慢地抽了出来,朝江珝怀里靠了靠, 攥着他衣襟一副惊悸未平的模样, 委屈道:“二婶这话不说明白, 只怕误会以后还少不了。”
云氏好不尴尬, 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啊。她讨饶似的看看江珝,可江珝却揽着妻子,淡漠点了点头。这意思,是非说不可了?云氏睨着严梦华,她可害死自己了,这张老脸啊,还要不要了。
严梦华此刻也从不可思议中反应过来,怔忡问。“你们为何在这里!”
这话怎么又转回来了,江珝眉宇间蓄了抹不耐烦,清冷道:“我和妻子在哪,岂用他人管。如你们所见,我和我妻子在这暖阁亲近,不可以吗?”
三夫人宋氏“噗”地笑了,眼神瞥着云氏和严梦华,挑眉道。“可以,自然可以。人家是正~经~夫~妻,想在哪亲热便在哪亲热,就是不要太让某些人羡煞了啊,免得翻了醋坛子,酸了满院子的人!”
这话好不讽刺,云氏更是待不下去了。可严梦华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创造了这么个机会,怎就不明不白底毁了啊!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孩子都丢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亲昵!”严梦华冷道了声。
归晚侧目,问道:“谁丢了?”
“你还装,明明是你们说江沛丢了,我们才满院子地找,不能谁会到这里来!”
“啊,原来如此。”归晚笑道,“原来是找孩子,我还以为大伙是专程来堵我的呢!”说罢,她冷言瞪向严梦华,气势凌然。
老夫人也觉得有些尴尬了,咳了几声,问道:“梦华道江沛不见了,我们来找找,你可瞧见他了?”
“曾祖母找我吗?”暖阁外,稚嫩的声音唤了声,大伙回头,江沛笑嘻嘻地跑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江珩。
见了江沛,大伙都能淡定,齐嬷嬷不行了,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他,斥道:“小少爷,你跑哪去了,害得我们好找!”话说着,脸却在他额角蹭着,好不亲昵,看来她是真的吓坏了。江沛拍着她安慰道:“我方才玩捉迷藏来着,就藏在假石山后面,可等了好久茯苓都不来找我,我就跑出去找她,可她又不见了。之后我就在园林门口瞧见三叔了,他带我去堆雪人了,就在梅园里呀。”
说着,他看了看江珩,江珩笑容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
“不对,你应该在暖阁才对,怎么会在梅园!”严梦华突然冒了句。
江珩哼笑。“我何为要在暖阁?”
严梦华哑口,她总不能说,是她骗他来暖阁,就为了设计他和余归晚吧!
可即便严梦华不说,也有人品出滋味了。三夫人冷哼,“合着璞真媳妇还真说中了啊,这找孩子是假,捉奸才是真啊。”这话说得好不难听,云氏恼怒,瞪着她。
可宋氏才不惧她,是她儿媳妇作妖,耍着大家玩,自己没怪她就算不错了。
“捉奸……”归晚笑意凉苦,“我明白了,你们是怀疑我和世子爷……所以二婶母才会说出那些话。你们当我是什么?怎么可以……”归晚梗住,眼看着泪花都要闪出来了,她猛地转头,脸埋在了江珝胸前,江珝疼惜地抱住妻子,抚着她背低头贴在耳边安慰,而他撩起眼皮望向众人的目光,凛冽且阴沉。
众人都惊住了,连老太太也觉得对不住孙媳,偏就信了那邪话。而面对两人的云氏是再不愿背这锅了,指着儿媳妇呵斥道:“你整日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儿那点对不住你,你要这么冤枉他,冤他便罢了,还要把归晚扯上。你可知道她是你们的二嫂,是有孕之身,简直是荒诞至极!荒唐!荒唐!”
“母亲,是真的,世子爷他……”
“你闭嘴!”云氏吼道,“我是看在你出身名门,德容兼备才娶的你,怎知你竟是如此心量狭窄,小肚鸡肠!你是世子夫人,若是江珩袭了爵位,你便是名正言顺的沂国公夫人,一品诰命,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到底作的是什么!”
“我没有!他们真的……”严梦华急了,可话没说完,她猛地被身后的冬青扯了一下。这一下也将她扯回的现实。江珝作为男人,坚定地为妻子辩白,没有比这更有力度的解释了。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到头来闹得鸡犬不宁,吃亏得可是她!云氏说得对,她已经失去江珩了,不能再失去国公夫人的位置。
“母亲,我错了。”严梦华垂头,低声道。
云氏看着她,怒火依旧燃着,她深沉地呵了声。“跪下!给长辈认错!给归晚认错!”
“母亲!”她可以认错,可以长辈跪,怎么可以给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