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剑城内有人敢于李巍峨拼死打一架,那普天黑白肯定算一个,无论背景还是实力,也就这位剑子能与李巍峨平分秋色,唯独李巍峨自己还知道一人,若是论起杀人的手段来,他在仙唐战场上征战的那几十年里,兴许还不及那位剑子一个念头杀的人要多。
想来当初也是他刚来这十里剑城,仗着一身好本事看不起诸多野蛮剑子,当遇到了此人后遭遇大败,八百斤金山银山活生生被打的只剩下七百斤,若不是城主一声令下,说不得他这第二剑子都当的名不副实。
要说这个老朋友真的走了,李巍峨还当真舍不得,这剑子抚摸着冰冷的山体,喃喃道:“当年将我一剑劈的满地找牙,你何等意气风,最后一年却熬不住,可惜了这些年我苦苦修行,终究将这八百斤金山银山炼回了巅峰,却找不到一个真正能试剑的人,可惜,太可惜了。”
剑城要说真正厉害的剑也就那么几柄,小十九一个人独占三柄,普天黑白阴阳二剑算在其中,之后便是李巍峨自己的八百斤金山银山了,其他剑子虽然也各有厉害古剑,可要说与这几柄剑硬撼,那绝对是有死无声的下场,大悲无言,相互认可的敌或是朋友离去则更胜一筹,李巍峨似是恼怒,那从来波澜不惊的眸子内竟有了些许泛红,这时一道气劲自远方传来,令这剑子眉头一皱,哭丧面庞霎时收敛。
总把新桃换旧符,好在这剑城生生不息,哪里是什么十八剑子,十九剑子就够看的?这胖剑子陡然一笑,却不理身后危险的气劲,似在与这冰山做最后道别,那气劲一直快要打到他背后时,才猛然回头伸出一指,这举动与暮洛之前如出一辙,看来是准备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诸多剑子也觉了小十九的异动,纷纷惊异,若说剑城有人敢偷袭李巍峨的人不多,哪怕大家同为剑子,可一旦动起手来绝不含糊,正当诸多剑子为暮洛的做法皱眉时,李巍峨却一愣,这位胖剑子呆呆站在原地,一道鲜血从他手背上划下,落到了雪白冰山上……滴答,滴答,血如雨下,好在这冰山与暮洛所在之地有了千米之远,连诸多剑子也不曾觉李巍峨受伤了,先前那在鬼门关受了暮洛帮助的白衣剑子上前,笑道:“大敌当前,何必执着于一时胜负长短,剑城十八剑子每一年皆有比试,大可在那个时候与李剑子酣战一场。”
白衣剑子一番好意,暮洛微微点头,只是在某个瞬间,这少年瞥了一眼身后的道人,眼神浮现一抹惊异,道人脸上写满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手中罗盘飞转,令暮洛略有所觉,想来这也是一手改变空间格局的手段,在刚才的某一刻,暮洛竟然感受不到自己那一丝战意的去向了,当下一刻那战意出现时,竟是从李巍的指尖飞向了手背,猝不及防下,绕是强如剑城第一流剑子,也受到了些许伤害。
这小十九何时变得如此聪明了?不仅一个人动手还将那精通玄门妙理的道人也拉上了贼船,李巍峨双手背负,眼眸微微眯起,自打到了剑城他已是很少受伤,这一次流血反而令这剑子心中畅快不少,天下无敌是寂寞,天下有敌才是人生,若是天下皆敌那便是世间英雄,李巍峨回忆起当年仙唐某位老相国的怒斥,不觉微微一笑。
“十九剑子,作为剑城前辈之一,好好看我破局。”
千米之外的李巍峨朝着暮洛低语,声音却清晰传达,那八百斤金山银山少有的显出了真剑本体,这当真是一柄金山般巨大的古剑,气冲霄汉,李巍峨驾驭此剑斩向天穹,顿时乌云退散,天朗气清,诸多剑子面露悚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李巍峨一出手自然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可这十九剑子也成了众人焦点,虽说这剑子的到来福祸未知,似个亦正亦邪的扫帚星般存在,可李巍峨为何对他如此青睐?莫说诸多剑子,连普天黑白都面露不善,好歹也是与那胖子几十年的老对手了,竟还比不上一个新来的?这剑子气息阴沉下来,暮洛倒是不在乎,算上被李巍峨破开的此局,剑城诸多剑子应该是一个不少,比起破局这些无聊的事情,暮洛更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暗中下手。
李巍峨抬手破局,这位剑子从远方的冰山上归来,踏海而回,众多剑子终于汇聚在一起,一时间诸道剑气冲天,绕是诸人将一身气息收敛,可此处依旧气象不凡,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去,天色昏暗,隐约有一道道无形气流在四方回荡,偶尔有几道气流碰撞在一起,更是传出一阵剑鸣之声,这是剑城才有的大格局与大异象,绕是此城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改变了,昔日的格局不成,可当这群剑子汇聚子一起时,所内敛的气息依旧可怕,道人再也不能坐在地上装死了,他被这群剑子硬生生吓得站了起来,这还是格局被破之后,若是之前,又该如何?道人不敢想象,既然是暮洛的因果,自然由这小十九点破,暮洛朝着道人方向走去,淡淡一笑,真诚道:“还望道友祝我剑城一臂之力,看看究竟是谁暗中捣鬼,暗算我城诸多剑子。”
道人明白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在来之前他已是算出了大半,此冰山本就是个滋养灵物的大阵法,被人窥视也理所当然,只是道人实在没想到诸剑子手段如此高明,若是没有他,想来也能安然脱局,坐地起价可难了,道人幽幽叹息一声,刚欲转动罗盘,一道冷漠之声却在他耳畔响起:“此路与你无关,奇门道友此番做法未免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