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相竹仿佛在看脚下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回答道:“子时初。”
“是在哪里见到我和那个所谓的苏佩卿见面的。”慕轻云再问。
“关于这点你倒是说了实话,就在弟子房西面芭蕉林。”他的语气透着些许轻蔑。
“那么深更半夜的,你在那里做什么。”
这一刻,慕轻云双眼微微眯起,心里的火被他们的狂傲嚣张再度勾起,先前的忐忑不安
都渐渐压了下去。
被他这么一问,司徒相竹立时发现了自己言语的不妥之处,他开始警觉了。
“看来是我没说清楚,我看见你的时候是在弟子房外,见你鬼鬼祟祟的跑走,觉得蹊跷便一路跟到了芭蕉林。”
慕轻云点点头,又问道:“我与那女子相见先是在芭蕉林里,夜色昏暗若不走近根本看不清对方面容。请问你们藏身何处,又怎么辨认出她是苏佩卿?”
“我们认出她,是在你们走出蕉林后,那时视野开阔,月色明朗,绝不会认错。你不要认为夜色昏暗,可能认错人这个借口有用。”司徒相竹冷笑道。
“我没你那么蠢。”慕轻云立刻回了一句。见他隐有怒火,又继续问道:“你刚才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也就是说你身旁还有其他人?”
司徒相竹皱了皱眉,道:“不错,还有我的两个护卫,是他们认出了苏佩卿。”
“也就是说不是你亲自认出了?”
“够了。不管是谁,总之他们认出了女子的身份就是苏佩卿。”司徒捷厉声说道:“你七绕八拐问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是想拖延时间等待魔门来救么!”
“到此刻,不止诸位,就连我都还在云里雾里。现在就是要弄清整件事情的真相,不论是我身上莫名其妙的嫌疑;还是你们凭着一张嘴,每句话都建立在我认识苏佩卿这个前提上,这些都不能含糊而过。”
“既然你们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我又得到照见方丈同意问几个问题,那就让我们将事情一边对质,一边刨开,让大家看个仔细清楚又有何妨?莫非阁下叔侄二人是想隐瞒什么不能置于人前的事情,若是那样我便不再问。”
此话一出,不少门派的长老都觉得有道理,纷纷表示同意。
司徒捷冷冷逐一看去,那些人都是太崇门与苍鸾派的下属门派。
太崇门另一个长老姜知行,也顺着说道:“莫非真如他所说,这其中你们还有事隐瞒了?”
“我百音斋的人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有何事不可对人言,既然你要问那就让你问个清楚,木已成舟,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把戏!”
司徒相竹冷冷地看着他。
在得到照见方丈的又一次同意后,慕轻云继续问道:“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你看见我出弟子房是在子时初,那时距离宵禁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你带着两个护卫在外做什么?去茅房么?我记得百音斋住的弟子房在我后一排,而茅房方向是在最后一排的背面。”
司徒相竹沉默了,他的行为现在看来的确有令人揣摩的问题。
那天夜里,他心血来潮带上护卫,准备用迷烟将慕轻云带出弟子房教训一顿,顺便警告远离舞璇玉,他对藏灵阁的迷烟甚是青睐,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这种事情他怎能当众说出,这不光是丢了百音斋的脸,更是在打五佛寺的脸。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慕轻云看着他问道。
一时间,数十双眼睛纷纷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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