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已经看不到多少雪,可是大街上的雪却很厚,尤其是靠近皇宫外的一大片区域中并没有百姓人家,所以这雪没人扫,路也没人走,路上覆盖着白茫茫的一片厚雪。
饭不给自己留,好歹马车还留着,不然张十二今天可算是倒了霉了,从皇宫走回去,估计他会走的怀疑人生
因为已经临近中午,张十二也不打算回卫国公府了,而是来到了“闻香来”的门外。
都说这“闻香来”远近闻名,来荆州的人不来吃一次算是枉来荆州,上次只顾着打脸了,饭还没吃过呢,所以张十二打算来试试这饭菜到底如何!
而且这“闻香来”现在可算是带着皇家招牌的、他跟秦雨桐的产业,这也算是视察吧!
因为正是饭点,这“闻香来”的生意简直好到爆,比他上次来的时候人都多的多,而且酒楼外面还围满了人,在那议论纷纷。
张十二凑了上去,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刘兄,你说的是真的吗?一斤酒要十两?这怎么可能?”
“王兄,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是烈酒!”
“嘶烈酒?那西梁国皇室特供的烈酒?怎么可能?这闻香来如何会有烈酒?”
“嘘”
这时,另一个胖一些的男人四处看了看,然后颇为得意的说道:“你们知道现在的闻香来换东家了吧?”
“知道啊!听说是个女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这个女强人的,可是门都进不去,哎!”
那胖人非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什么女强人!就是个摆在明面上的木偶而已!”
“哦?此话怎讲?”
“你们知道闻香来原来的东家吧?那可是丞相府的产业!为何会拱手让人?是因为”
那胖人又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现在的闻香来可是皇家产业!”
“嘶皇家产业?”
“是极!不然你以为这烈酒从哪里得来?还不是西梁国在梁州战败,然后西梁皇帝把烈酒秘方送到宫里,以此和解!而这女老板不过是宫里派到酒楼的代言人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众人一阵恍然大悟,同时又有人质疑道:“圣上也不缺钱呀!为何要夺丞相府的东西呢?莫非圣上对丞相”
“慎言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对对对,勿谈国事,勿谈国事呀!”
“哈哈,既然这么说,那今天一定要品一品烈酒,看一看那女老板了!”
“是极是极啊!”
“同去同去呀!”
“”
众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然后继续排在“闻香来”的门外,这架势看样子是在排队,是要等有人吃完出来他们好再进去
站在旁边的张十二目睹耳闻了这一切,心里颇有感慨。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这话在什么时代都不假。
而且无论什么事情经过加工发酵出来都会丧失它原本的味道,更不可思议的是说的人还煞有介事,就跟真的一样!
若是张十二不是当事人的话,怕是也信了这胖男人的话,不过他觉得这样也好,起码没人知道这酒楼是他的,烈酒是他弄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皇帝身上,那再好不过了
打着皇家大旗的产业,呵呵,想不火都难呀!张十二只能默默的感谢这些为他的产业奉献八卦的可爱的人们了
八卦也听完了,张十二的肚子又叫了,抬腿准备往“闻香来”里走,可是却被人给拉住了,回身一看,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个胖男人。
“兄台有事?”
心里却在纳闷,莫非发现我刚才偷听八卦,要打人灭口?不至于吧?
“这位兄弟莫非也是要进闻香来吃饭的?”
“自然!”
不来吃饭难道还是来找姑娘睡觉的啊?张十二有些恶趣味的想着。
“既然也是来吃饭的那兄弟去我们后面排一下队!”
那胖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哼!既然都是来吃饭的,想插队?没门!
本来看他穿着不错,还怕是哪家公子哥,可是仔细看面相,这人面生的紧,肯定不是荆州人,想必又是个外来的爆发户,呵呵,那肯定不能惯着啊!
身为一个荆州人,哪怕身上没钱,哪怕过的比那些外地人差,但是他们骨子里那种骄傲感让他们瞧不起这些外地人。
有钱怎么了?外地仔!有我们荆州户口吗?我们荆州人可是吃皇粮的你们就算吃山珍海味也比不过!就算是皇城脚下的糟米,那都是香的!
嗯,真香!
“”
张十二感到一阵无语,虽然这人说的做的都很对可是,我是老板哎!哪有老板排队的?
可他不能说出来啊!
正在想如何措辞呢,里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张公子!您来了!赶紧里面请!”
说话的正是圆润掌柜。
“闻香来”改头换面之后的这几天他可很是上心,每天勤勤恳恳,而且自打换了老板,酒楼里多了烈酒,来的人简直更多了,每天酒楼里都爆满,忙的不亦乐乎,算起来,他可是好多年都没这么忙过了
为什么这么忙那是他做给新老板看的,可是几天过去了,虽然女老板过来了,可是拿着金牌的幕后老板却没有过来,让他心里一阵忧桑
老板不来,工作还得继续啊!
今天他刚在柜台前处理完账目,往外瞥了一眼,这一瞥就瞥到了被人拦在门外的张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