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来的正好,我正有事与你相商。”闵青柔强打起笑脸,上前拉住沈妙菱坐到桌案前。
“姐姐,你的手怎么样了?”沈妙菱见闵青柔左手缠着纱布,忙关心的问道。
闵青柔摇摇头道:“没事,妹妹放心!”
虽说那个齐王不怎么招人待见,可他赐的那瓶雪玉珍珠膏可是好东西,就这一会儿时间,她手上的烧灼感已经消去了大半。
“姐姐,你糊涂啊!刚刚怎么能以身试药呢?那可是毒啊!一旦侵入人体性命堪忧,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妹妹,危不危险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王妃对我步步进逼,我又总惹王爷不快,只怕这以后的日子更难!如今我只希望不要再连累更多的人,所以妹妹,请你收了缘巧,以后也不要再来茯苓轩!”
闵青柔看了看一旁黯然的缘巧,轻叹一声道。
“姐姐这是说什么话?你是想要与我们划清界限,自己一个人撑下去吗?”
沈妙菱望着闵青柔,一时惊疑不定。
“正是如此才能保全你们啊!王妃背后的百里世家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妙菱,你听我一言,能保一个是一个!我是没办法,王妃已经视我为眼中钉,绝不可能放过我了!可你们不同,只要不掺和进来,自然能保的平安!”
“姐姐,你我情同姐妹,在这个宅院里我再没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你去送死吗?不!妙菱做不到!”
沈妙菱眼中泛起泪光,固执的的回答道。
“主子!缘巧也不离开!”
此时,早已经听的泪流满面的缘巧再次扑了过来,扑通跪在闵青柔身前。
“妹妹!缘巧!你们……”闵青柔状似无奈的跺了跺脚,转身背对她二人。
转过身的闵青柔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得沉凝起来。
她已经决定要正式开启自己的复仇之路了。所以,她要绝对掌握身边人的情况,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缘巧是个不可多得的奴婢,而沈妙菱,不管她接近她有什么目的,眼前都是她对抗百里香的最大助力!
她是懦弱的闵青柔,她是不可能斗得过百里香的。她就是要给人们这样一个印象,只有这样,在她扳倒百里香之后,才不会被人怀疑。才能有效的阻断百里世家的报复。
她故意撵走缘巧,疏离沈妙菱,就是要欲擒故纵。只要缘巧和沈妙菱站在自己身边,柔弱的闵青柔才有理由继续柔弱下去!而表相带给别人的欺骗,往往是最致命的!这是她前生积累下来的经验。
报仇的途中必定血腥异常,因为她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很可能成为下一任储君的成王司徒赤,以及心机狡诈,用心歹毒的轩辕无珍。
这齐王后院的争斗不过是个开端,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阴谋一点一点拉开序幕。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她必须隐藏自己的实力,隐藏的越深越好。
三人僵持许久,终究是没有达成妥协。
闵青柔故意冷落缘巧,对沈妙菱也置之不理。可是不管她怎么做也打消不了她二人一意守在她身边的念头。
这正中她的下怀,如此一来,不用她筹谋,缘巧和沈妙菱也会乖乖的为她所用。
至于司徒越,她还要探探他的想法。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司徒越还会继续试探她,并且继续观望。
她的本性,会很小心的不让别人发现,也会很不小心的让司徒越发现。
如果这就是司徒越试探她的目的,那么她复仇的机会便来了。
第二天一早,闵青柔刚刚在小丫鬟的伺候下梳妆完毕,就接到了司徒越请她去蒹葭殿共进早膳的吩咐。
闵青柔想了想,吩咐丫鬟替她换上了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清雅的模样就像是微风中袅袅起舞的一弯柔柳,透着一股别样的弱不禁风之美。
在镜中看着自己的模样,闵青柔满意的点了点头。人长得美,果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即便是素颜朝天,这闵青柔还是美的不可方物。
不过身上这件水绿色衣裙,一看就是半旧的衣料裁制而成。颜色都因为长时间的储存而有些晕褪。在闵青柔的衣柜里,多半也都是这种衣料的服饰。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可以想见以前的闵青柔生活中是怎样受人欺压排挤。身为齐王庶妃,生活用度居然比不上个侍妾!
家宴之上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落梅雪柳,衣饰首饰都比她光鲜亮丽的多。而她的柜子里,衣料都是最差的,首饰也多半是些不值钱的下品,就连敷脸的胭脂都是些奴婢们常用的货色,而且数量还不多!
前生做成王妃的时候,府内的用度是她一手打理的,她自然知道若是上头成心欺压,这里头会有多少猫腻出现。这个闵青柔,在整个齐王府里,活的比个丫鬟还不如!
如今她清醒,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再继续下去,是时候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闵青柔在一个外漆有些斑驳的红木妆奁盒里捡了捡,挑出来几只品质最低劣的首饰佩戴在身上。照旧挽了一个素雅的低髻,别上了一支因为存放不当有些发黑的镂空银制珠钗,脸上也不敷脂粉,就这样出门了。
照旧是魏辰风领了人来接她,走在府内的幽僻小径上,闵青柔突然掀起轿帘,露出自己那张娇怯的绝美容颜,望想了魏辰风。
这个魏统领,她有意试探一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