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她死了?”
正坐在凉亭里纳凉的轩辕无珍,听到丫鬟的禀报腾地站了起来,一脸不甘的瞪着前来禀报的香雪。
“是!死了多时了,尸体都散发出恶臭了!这时节,倘若再无人处理,只怕就要生蝇蛆了……”
“贱人!居然这么快就死了?”
将独孤倾月自生自灭的关了三天,本来还打算今日再去折磨她一番,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死了?
“把尸体给我扔到乱葬岗去!”轩辕无珍恨恨的道。
“那,倘若王爷问起来呢?”香雪担忧的道。
轩辕无珍眸光一闪,对香雪低声道:“去,派人找一个替身回来,要弄得像一点,不要露出破绽!”
“是,奴婢遵命。”香雪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哼!独孤倾月,你想风光大葬?没那么容易,我偏要你暴尸荒野,尸骨无存!”
阴测测的声音从轩辕无珍嘴里吐了出来。
天耀三十二年六月初五,成王妃独孤氏因小产血崩薨逝,停尸三日后于六月初七发丧。
出殡之日,突发奇景,京都炎城狂风暴雨雷电轰鸣,气温骤降草木凋零,一时间百姓众说纷纭。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一日的时间,京城上下都在传这件事,就连皇宫都惊动了。
就在成王妃出殡奇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齐王司徒越的府邸,不知在混沌中度过了多久的独孤倾月,被一股冰冷的刺痛袭击,猛然睁开了眼睛!
独孤倾月茫然的望着头顶的纱帐,一时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清醒?
“主子!您终于醒了?”一个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响起。
躺在床上的她吃力的想坐起身,却有些力不从心,床边一个陌生的小丫鬟连忙走过来扶起她。
她抬头望了望一室陌生的景观,有些茫然道:“我,我没死吗?我这是在哪里?”
“醒了吗?醒了就好!看来是王爷洪福齐天,让柔妃也沾了些福胤!”
屋内的茶桌旁端坐着一个一身织锦衣裙的女人,女人的脸十分柔美。她看着有点眼熟,可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独孤倾月疑惑的望着她。
那女人端起茶杯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视线里带着一丝狐疑瞥了过来。
“柔妃,你说什么?”
“柔妃?”是在叫她吗?独孤倾月看着对面那个女人,不明所以的反手指向自己。
“主子,您怎么了?”一旁的丫鬟也莫名其妙的看向她。
“主子?你叫我主子?你是谁?”
独孤倾月心中一阵诧异,眼前这个小丫头陌生得紧,怎么唤她主子?陪在她身边的不该是咏荷吗?这个小丫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主子!奴婢是缘巧啊!”小丫鬟连忙回答。
“缘巧?”独孤倾月一头雾水。
“柔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昏睡了一天,竟然连你自己的丫鬟都不认得了?”对面那女人又开口了,脸上却满是狐疑。
“我自己的丫鬟?”独孤倾月茫然的看了缘巧一眼,随即望向对面的女人问道:“她是我的丫鬟?我怎么不记得?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是谁?”
“主子,这是王妃呀!您不会连王妃都不认识了吧?”一旁的小丫鬟连忙提醒她。
“王妃?”
这个词莫名的让她的头脑刺痛了一下,一段段破碎的画面忽然从她脑中飞快闪过,像是一只只五彩斑斓的蝶。
她怔愣着,被脑中突然涌起的记忆震住了!
那是一个十分凄惨的画面。
一个头戴金冠的高大男人身边依偎着一个娇俏女子,神色睥睨。而在他们脚下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狼狈的趴在地上,满是血污的手紧紧拽住男人的衣角,却被无情的一脚踢开!
她的瞳孔倏然变大,脸色也在同一时间变得更惨白了几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才是成王妃不是吗?那眼前这个王妃是谁?司徒赤这么快就纳了新王妃?
不可能!轩辕无珍处心积虑的扳倒她,会这么轻易的让司徒赤另娶别人为王妃?
“主子,您怎么了?”丫鬟见她神情恍惚,不禁关切问道。
她下意识的看向一旁脸面清秀的丫鬟,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慌乱的道:“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叫我主子?你是谁?我又是谁?”
丫鬟一慌,急切道:“主子,您,您到底怎么了?您是齐王府的柔妃娘娘啊!您怎么会不记得?”
“齐王府?柔妃?”独孤倾月只觉一阵气虚,再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缘巧,冲到屋内的梳妆镜前。镜子里清楚的映出一个眉目如画,娇弱如柳的身姿,却让独孤倾月瞬间如遭雷击!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为什么镜子里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别人?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会在她的身体里苏醒?而她呢?原本的自己在哪儿?
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眸光几不可查的闪烁起来,她站起身,走到独孤倾月面前道:“柔妃,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得我吗?”
独孤倾月再次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女人,好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她见过这样一张面孔!
她努力回忆着,脑中又有大片破碎的记忆被唤起:那是一片碧绿的大草原,在一顶明黄帐篷前,就是眼前这个身影,万分娇羞的将一个锦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