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徐大脚厉声喝道,说罢走出帐外左右巡视一番,待到没有发现有人,才回来低声对李大锤低声说:“告密的话再莫出口,你我都已参与密谋,否则让那朱悟空知道,早晚我等都得得死于非命。”那徐大脚身材中等,满脸皱纹,平日佝偻着背,满脸苦相,看起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穷汉,此时神色庄重,满脸杀气,李大锤气为之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点头。
“某却不这么想。”廉肖这时慢慢的摇摇头说:“那朱悟空有句话说的极为有理,他做事情不论善恶,只看是否有利,若是前天没有他带兵前来,某恐怕不止丢一只胳膊;没有他,昨日恐怕也为那李书生的话语吓住,如何拿的下营盘,多多兄弟就白死了;今日若不是他,彭萤玉大兵一到,我等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确他利用我们探明对方实力,又哄骗我等拿了最大的一份,不过就算他不这么做,某打不下营盘,大半人都过不了这个冬天;就算打下了营盘,也迟早为大军所杀。”
廉肖平日里从没有说过这么多话,有点不适应,喘了口气接着说:“这朱悟空原先不过一个庄客,七家庄也不过千余丁口,可这七年来,他们不但没有饿死过人,势力还不断增大。眼看投了彭萤玉,立了大功,就成了朝廷命官,将来就算是一方牧守也不是不可能。当今乱世,弱者只有依附强者才有活路,廉肖没能耐,让下面千余弟兄活下去,只有依附于他,就算将来死于刀兵之下,起码可以让妻儿活下去。你们怎么打算某不管,明日就告诉朱悟空,某那份都不要了,只求收手下众人加入七家庄,即使让某卖身为奴,做他朱家的庄客也可以。”
说到最后,那廉肖越说越慢,但字句清晰,语气坚定,几人听的明白,都不做声。李大锤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说不出话来,突然起身冲出帐去,徐大脚叹了口气也随着出帐去了。
次日清晨,就有人在杨定武和李宇熙帐外低声禀报:说诸家头领有情。待两人来到帐中,只见众人满脸堆笑,以朱悟空为首纷纷跪下行礼,口称校尉、先生,须臾便送上方略,并以费聚为人质。待到这里,李大锤笑着说道:“只是某等乌合之众,只恐来日坏了平章大事,校尉前日交兵之时,以寡击众,视吾等如土鸡瓦犬。还请校尉抜冗在在下处屈尊几日,调教一下儿郎们,借校尉虎威也让小的们长点出息,待到平章回信一到,一定恭送校尉。”旁边众人轰然称是。
李宇熙正要拒绝,杨定武大声回答:“尔等不过害怕平章发怒伤了人质性命,以某为质而已,也罢,某便留在尔等之处,好男儿生于乱世,不五鼎食,即五鼎烹,又有什么好怕的。”众人听他揭破了自己心思,都有些尴尬,只有朱悟空赞道:“杨兄果然豪爽,平章心胸宽广,必不会伤了某兄弟性命,且放宽心在这里耍子,在下在兵法上还有许多想要请教的,伤兵也会好好照料,必不会让枉自丢了性命。”众人忙轰然称是。
这时李宇熙高声说道:“吾有一事相询,不知尔等先前想要向平章求一个名义,那所求官职是为何职,告身上写谁的姓名?”听了这话,众头领都齐齐看着朱悟空,都不做声,神情皆紧张得很。
朱悟空心中一动,低头思索,暗道“这李书记果然利害,软刀子杀人不见血,一句话就让某这边几个人的心思都拨弄活泛了,廉肖、李大锤,徐大脚倒也罢了。那王俞虽然是副执政官,但是王家长房嫡子,那王家在庄中和吕家势力相匹,虽然对外是同心协力,但那王润对这官职也有心思。不过这次引兵截道,拟定方略都是某的主意,不好说出口罢了。
但某锋芒太盛,若坐了这官位,不但这李书记,李大锤,徐大脚之流对某提防猜忌之心更盛,就算那王润气度虽然宽广,明知某坐这个位子对庄子更有利,但心里未免没有一个疙瘩。他都如此,庄子里的外人只看到两人同时领兵,好处全让某占去了,恐怕说的就更难听了,某一个赘婿,根基不深,一旦有变,必受大祸。
但成大事者岂能惜身,不遭人嫉不是英雄。”
想到这里,外人看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朱悟空抬头说道说:“吾等本为赤子,那官位乃朝廷名qi,岂敢索求。只不过这淮上地界,乱兵过后,强豪颇多,如无显爵无以威众,只恐坏了平章的大事。
这濠州刺史身为淮南道属官,却首鼠两端,端的可恨。定须以大贤任之,只请与吾等一个徐城镇将的名义,方能以之招募豪杰,待到节度讨平濠、寿两州,政治清明,吾等自然弃官还乡,躬耕田亩,”说到这里,朱悟空走到李宇熙面前,大声说道:“至于告身上所书何人名字,当然是写吾朱悟空的名字,某为七家庄执政,虽才疏浅薄,但得众心。如吾为镇将之职,大事必谐,还请书记为吾等进言!”说到这里,朱悟空回头环视,后面众人会意,齐声说道:“请书记进言!”
王润侧过头看着朱悟空的眼睛,脸上有些了然,又有些妒忌,我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众人纷纷说好,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