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承郑儒起身禀道:“皇上,泰王大逆之举不容姑息,老臣以为,泰王的阴谋既被方大人发现,趁着泰王此时准备不足,实力尚不如命方大人领兵平叛,在泰王还未公然起兵谋反之时,尽快将其拿下,将其爪牙逆从尽,消弥兵灾于无形”
“郑大人此言差矣!老臣以为万万不可!”
魏承德起身驳道:“皇上,兵者,凶器也,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妄动刀兵。
休说如今国库空虚,粮饷不足,此时若再起兵平叛,耗费钱粮巨大,实不合时宜,便是为了吾皇之名位威望计,此刻也委实不宜大动干戈,请皇上三思!”
胖子眼睛眯成了两条小缝:“魏大人可否为联详细说说?联之名位威望,跟平灭叛乱有何关系?”
魏承德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天下任何事情,都是有了正式的说法以后,才能尽付而行,恕老臣直言,皇上刚刚登基,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威望和根基尚未稳固,臣民和四夷皆在睁大眼睛盯着皇上,看皇上到底有何作为,新皇登基尚月余,便大张旗鼓起兵平灭叛乱,岂不是给臣民们留下一个穷兵默武的暴君印象?印象一旦产生,将来皇上若再想收拢人心,不知还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皇上,叛乱易平,民心不易收啊!得失之间,还请皇上斟酌。”
魏承德侍奉两代帝王,任兵部尚书多年,德高望重,这番老成谋国之语说出来,书房内众臣纷纷点头赞同,魏大人说得不错,轻易便起大军平叛,实在对皇上的声名不利,更何况先皇在世之时,平潘文远和前太子之叛乱,天下百姓早已人心惶惶,若新皇也重蹈覆辙,恐怕百姓们愈发惶然,到时民心思变,朝廷会得不偿失。
胖子闭上眼,肥肥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半晌后,他睁开眼,望着魏承德道:“老大人说得有理,联倒是疏忽了这一点,依老大人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才好?”
魏承德捋了捋胡须,微笑道:“方铮方大人此时正在江南代天子巡视。比我们更熟悉江南的情势,此时想必他已有了主张,之所以上这份奏章,乃是担心朝中大臣言官们说他有独断专横之嫌,故而上奏章请旨,皇上不如下道旨意给他,说个大概,方大人会知道怎么做的。”
胖子笑了:“不错,方铮那家伙一肚子鬼主意,联又何必再画蛇添足?来人,传旨,命方铮便宜行事,告诉他,泰王之事不能大张旗鼓,叫他想办法悄悄把泰王抓捕起来,押回京城,”
魏承德插言道:“皇上,泰王既已藏匿,要抓捕他恐怕很难,为防万一,皇上还是应当调动兵马待命,以便随时应付紧急情况,依老臣之见,皇上可调徽州驻军守住江南之北面,调楚地驻军守住江南之西面,冯仇刀将军正随侍方大人左右,不如再调其麾下之龙武军北出京城,守住江南之南面,如此,三路大军对江南形成三面合围之势,若万一泰王真的起兵谋反,皇上可授方铮兵马指挥之权,全力扑灭叛乱,朝廷也不用慌慌张张迎战了。”
胖子思索良久,终于点尖道:“准奏。”
旨意到达苏州,方铮率随行官员跪接圣旨后,整个钦差行馆顿时忙乱起来。
“!动作快点!老子要马上动身去扬州,你们都跟我走”方铮拢着双手,骂骂咧咧。
“哎!小心点儿!这些东西很贵重,摔坏了老子非揍死你不可!”方铮心疼的注视着一扇名贵的白玉屏风被杂役们七手八脚搬上了大门外的马车。
这些贵重的东西是不义之财,前些日子方铮明目张胆打着收贿的旗号,将七府知府诓到苏州城,一股脑儿全拿下扔进了大牢,当然,知府们给钦差大人孝敬的礼物,方铮也毫不客气的笑纳了,报国忠君之余,自己也顺便发笔横财,实举两得。
冯仇刀走过来,低声道:“方大人,要不要我先领兵去扬州?那里是泰王的封地,处处凶险,还是先开道戒备一下比较妥当。”
方铮点头,接着又飞快摇头,哭丧着脸道:“冯大哥,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谁来保护我?我的性命如此珍贵,不能稍有闪失啊,我必须要好好的活着,否则就是对皇上,对百姓不负责任,这样吧,你派一千士兵先行开道,其余的四千人马随侍我左右,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斑”
冯仇刀闻言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转身下令去了。
如此贪生怕死的钦差大人,此次扬州之行能抓到泰王才怪
“哎,冯大哥,记得派人把扬州的泰王府给我团团围起来,等我去抄家,”方铮在冯仇刀的身后又叮嘱了一句。
冯仇刀慨然一叹,既怕死又贪财,摊上这么一位钦差大人,抓到泰王的希望愈发渺茫了,,
与此同时,紧邻钦差行馆的韩家也陷入一片忙乱,家仆们忙着将韩三小姐平日的妆台。衣物以及一些日常用品搬上马车,韩亦真的两名贴身丫鬟竹儿和晓月也忙着在收拾小姐的闺房,打点一应细软之物。
韩家不争堂内
,证对女儿禅樟叮咛!,“真儿既然钦差大人只杳出税二幕旧点人是泰王,此去扬州必多风险,你随钦差而行,万事可要小心,老夫已暗中派了家族供奉的高潜行,暗中保护你,你不必担心。”
韩亦真低声道:“谢谢爹。”
韩竹看着女儿一副不甘愿的模样,不由苦笑道:“真儿,为父让你随钦差去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