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真噗嗤一笑。接着发现不妥,又板起脸,道:“方大人,此事是不是可以不追究了?”
方铮一楞,接着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毕竟韩家与叶家是世交,若真要追究叶二产对钦差不敬之罪,势必会造成韩叶两家翻脸成仇,这是韩亦真所不愿看到的。
方铮咧嘴笑道:“算了,打也打了,气也出了,那家伙估计是个被家里人宠坏了的主儿,我何必跟他计较?”
韩亦真略感惊奇的抬起头,透过狭窄的车窗,看了方铮一眼,目光中的含义有些复杂。
方铮见她看着自己,不由笑了笑:“韩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丝毫不讲道理的人,不分青红皂白,谁得罪我我就灭谁的那种恶霸型官员?”
韩亦真沉默不语。
她还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自从认识方铮以来,他所言所行给她造成的印象,就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做事情很专横。连皇帝的圣旨都没请,就自作主张将江南七府的知府全部抓了起来,他也很贪婪,江南七府的知府们送给他的金银珠宝装了好几车,他面不改色的全部笑纳。同时他还很无赖,公然轻薄于她,事后却矢口否认,完全不认蜘…
可今日他却轻易放过了袭击侮辱他的叶敏之,这倒真的让她感到惊
了。
要知道他是钦差大臣。是代表天子的,其身份自是尊贵无比,叶敏之虽出身世家,可他仍只是个白身,一介平民,平民袭击侮辱钦差,这罪名若真要追究起来,足够可以令叶敏之死个百十回了。方铮如此轻易放过他,确实出乎她意料之外。
“方大人,你真的宽宏大量,不计较叶敏之冒犯你的事了吗?”韩亦真睁大眼睛瞧着他。美目泛起几分动人的神采。
方铮笑道:“我没那么伟大,他骂了我,我也打了他,这事就算完了,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韩亦真咬了咬下唇。难得的现出娇俏的模样:“可是你是堂堂钦差,不觉得官威受损么?”
方铮不屑的撇嘴道:“狗屁官威!老子从来没把这破官儿放在心上。要我做我就做。不要我做拉倒!我不像别的当官的肚子里那么多弯弯绕,你骂了我。我打了你,行,这事儿就解决了,做人做事别搞得那么复杂,遇事说事。能解释就好好解释,不能解释就开打,别拿所谓的官位身份来唬弄人。在真正的英雄好汉面前,身份根本唬不了人,在那些孬种面前抬出官位身份,只能说明我把自己降到跟孬种一个档次了,
方铮嘿嘿一笑:“所以说,吵架打架动不动就抬身份出来吓唬人,这种行为跟小时候打输了架哭着找大人告状一样没品。像我这么追求高品位生活的翩翩美男子,怎会干这么没品的事?”
韩亦真深深的看着方铮,目光不经意间散发出异样的神色,抿着嘴笑道:“方大人。民女今日才发现,原来你也并非一无是处。看来一个人再是卑劣。总还是在他身上找得到优点的”
方铮俊脸瞬时黑了下来:“哎,你这夸我还是损我呢?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
韩亦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如花儿般艳丽脱俗的笑颜,如同阴霾中透射出来的一丝阳光,令方铮情不自禁的一呆,接着大流口水。
弗亦真一见方铮一脸猪哥模样,顿时将笑脸一收。冷声道:“登徒子,你在看什么?”
方铮恢复了表情,骑在马上一本正经道:“我在深深的思考,就这么放过叶家二公子,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韩亦真惊道:“你还想怎样?”
“我觉得吧,叶家肯定是有钱人家,叶敏之身上也肯定带着不少银子”反正打都打了,要不,再抢他一回?”
“你,,你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我一大家子要养活,这个要买珠宝,那个要买房子,妇良缺钱亦”
“总之你很无耻!”
“公然侮辱钦差大人,要扒掉裤子打**的哦”
“你,混蛋!”
钦差仪仗走了三天,终于来到扬州城下。
远远寥见那巍峨高耸的城墙。方铮轻轻舒了口气。
如果不出意外。这扬州城将是他巡视江南的最后一站,只待将泰王抓捕回京,将其余孽清剿殆尽,此行下江南的任务就算顺利完成,回了京城向胖子辞官。从此带着妻儿老小逍遥世外,漫游天下。无拘无束做他的华朝首富兼纨绔少爷,远离朝堂的勾心斗角和是是非非,他的人生才算是完美了。
仪仗即将快到城门时,城门的景象却令方铮大吃一惊。
只见扬州城门紧闭,无数百姓在城外徘徊叫骂,一队队巡城的衙门捕快和衙役手执铁链铁尺,如猛虎下山般,对百姓肆意打骂呵斥,不时从人群中揪出几个壮年汉子,问也不问便将铁链往其脖子上一套,城墙根下,倒跪着一排身戴铁链的汉子,他们一个个面有忿色。却垂头丧气的跪在那里
方铮见状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温森派人去了解情况,紧闭的城门忽然间打开,一名知府模样的官员急步走出城,向方铮的仪仗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们神色颇有几分惶急,行走间也不见官员该讲究的从容气度。
“下官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