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晚饭好了,他吃过后,本来想马上休息,不过既然老板两口子对他印象不错,何不趁机向他们打听点有关香龙岛的情况呢?
正好老板又出去了,只剩老板娘一人,肖光捷就跟老板娘搭话。
老板娘听说他来香龙岛,是受人之托来找人的,就问林元浩知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里?
当听说不知时,她就用夸张的语气说:“香岛和龙岛虽然都不大,好歹加起来也上千平方公里呢,现在人口有多少,上百万总有吧,这么多人里找,不是大海捞针吗?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只知道她上岛来了,到哪里去找?”
肖光捷点点头说:“确实是大海捞针,也许永远也找不到,因为我只知道那个女人叫区雪兰,但她到了岛上说不定就改名了,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她,只见过她的照片,所以找人这事能不能成功,真不好说。而且也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来了香龙岛。”
“那你为啥子还要来找呢?不是浪费盘缠吗?”
“没办法,是她老公非要找不可,钱由他出,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老板娘还是挺热心的,为他提供了一些思路,既然这个区雪兰是富家的女人,一定带着细软财物到来的,上岛以后不会滞留在小地方,应当马上投入大城区,因为小地方的住所都不太安全,怕被贼光顾,一旦财物被窃,生存都失去保障,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大城市里保险点。
肖光捷问:“香龙岛上,最大的城市在哪里?”
“当然是南水埠呀。”
其实肖光捷听说过南水埠,只是他无法确定区雪兰到了香龙岛后,会不会直奔南水埠,一头扎进两岛地区最大的城区。
据说南水埠城区在战前就有六十多万人口,战后大量陆民涌来,人口正在急剧膨胀,一个区雪兰隐没在几十万人里,就像一滴水滴进河里,踪影全无。
他又问道:“老板娘,如果是你,从内陆跑到香龙岛,会选择在哪里落脚?”
“肯定是南水埠吧,我们两口子就是从内陆来的,当初一上岛就先去了南水埠。”
“那为什么现在呆在这里呢,本地只是一个镇子。”
“情况有变嘛,起初以为只有到了大城区,才能找到好工作,混上好日子,但真在大城区混了一段时间,就发现并不好混,所以干脆就退到远离大城区的乡下,这个地方以前只是一些渔村,慢慢才形成小镇的,我们开了客栈,才算稳定下来。”
肖光捷点了一支烟,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说,“你的意思,内陆来的人,只要上了岛,最先想去的就是大城区,比如南水埠,总以为在那里容易找工,生活会马上有保障吧?”
“是的,你刚才从船里上岸,是不是遇上不少人在拉人?”
“对呀,遇上了,拉人的不少啊。”
“那是因为这里有不少的工厂正在开起来,镇子也在扩大,很多工厂需要工人,劳力紧缺,而从内陆来的,一般都不肯在这里就留下,而是一直往城区跑,这里新开的厂也好,那些老厂子也好,要招人就只能派了一伙人直接在轮船码头守着,一见轮船靠岸就急着拉人,不然的话真的招不到需要的人,凡是新上岛的,都冲着大城区去,你要找的这个区雪兰,估计也会这样的,再说她不是穷苦人,是有钱人家的女人,不会去工厂做工吧,拉人的也拉不住她,她一定直接赶去大城区了。”
肖光捷都听得有些感动了,这个老板娘是实在人,如果她心眼多,就不会说区雪兰可能奔了城区,而会说她应当就在附近呆着,这样就可以鼓励肖光捷留下来,在客栈多住些日子,从而留住一个客源,多一份收入。
老板娘人不错,值得信赖。
肖光捷又问:“当初你跟你老公来了岛上,去了南水埠,你们第一步是怎么走的?是开店,还是给人打工?”
“我们俩没什么本钱,哪能开店当老板呢,当然是给人打工了。”
“你老公干什么活?”
“在一家洋行踩车送货。”
“你呢?”
“在巴伦戏院扫地。”
肖光捷激动地站起来,在堂屋里踱来踱去,他的职业病又发了,被某种信息激活时,总会不由自主地转来转去,脑细胞也在飞快地转动着。
“你说你们夫妻到岛上时,身边没啥钱,你老公只能去做一份苦力性质的活,而你这么漂亮也只能去戏院扫扫地,做的都是很吃力的工作,但如果你们身边是带着一点钱的,又会怎样,你老公肯定不会去给洋行踩车送货,你这么漂亮也不会当个扫地工吧?”
老板娘惊喜了,紧紧盯着肖光捷问:“你说我什么,这么漂亮?你认为我漂亮?”
“你不是挺漂亮吗,怎么,你没听人家赞美过你很漂亮?”
“人家都说我皮肤黑。”
“那是因为,香龙岛在南国了,这里日照很充足,内陆来的姑娘再白,到这里也被晒黑了。”
“我确实被晒黑了,那还算得上漂亮吗?”
“对,还是漂亮的,黑美人嘛……”
说到这里,肖光捷心里一动,不由提醒自己,区雪兰皮肤原本一定很白,但来了香龙岛,有可能很快就会被晒黑了,所以在找人时,还得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老板娘被夸得飘飘欲仙了,其实她是知道自己漂亮的,也受到不少人的夸赞,只是现在听到从这个特别俊气的小伙子嘴里说出的赞语,感觉完全不一样,真的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