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臻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哪个当值的丫头一点都不尽心,竟然没有掌灯。白若臻动了动脑子后面还有点疼,伸手摸了摸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梨......”白若臻忍着疼痛轻唤了声。

黑暗里没有人应声。

白若臻有些怕黑,想起来点灯可脑袋疼的厉害动也不想动。又唤了声还是没人应,白若臻便小声哭了,“陛下.....您在哪儿啊,您怎么还不来。”

可惜哭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应,白若臻就不哭了,累的慌也没人捧场没意思,而且从小她娘就教育她,无谓的牺牲一点用处没有,眼泪该哭的时候掉,不该哭的时候就收着。

只是里屋悉悉索索的哭声却吵醒了外间睡着的人,白建生推推打呼噜的婆娘,“秋兰同志,快醒醒,我听着若臻在哭,是不是醒了?”

“醒了?”李秋兰蹭的坐起来披上破棉袄就往里面走,“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可吓死我了。”

白若欣挤在炕脚,翻个身嘟囔一句,“挤死了。”

李秋兰回身拍了她一巴掌就往外走,也不知道是因为谁二丫头才变成这样的,现在还嫌挤,早干嘛去了。

昨天的时候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正巧是放粮的日子,李秋兰打发白若臻和白若欣去粮站领粮,谁知回来的时候脚下滑了一脚把脑袋磕石头上去了,粮食撒了,人也磕晕过去。

不想从医院回来就发高烧迷迷糊糊一直没清醒过来,几个孩子害怕不肯过去睡,便都留在外头大床上了,如今听见哭声了,李秋兰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回肚里去了。

李秋兰进了里屋,摸着灯线吧嗒一声拉开了屋里的灯。

刚擦干眼泪的白若臻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吓了一跳:呀,什么东西,好吓人。

白若臻看清来人惊慌失措,发现不是小梨,而是一个穿着怪异的中年女人,“你、你......”

还未你完,白若臻脑子里突然出现另一份记忆,再看向眼前的女人,白若臻知道了,奥,这是她娘。

念头刚起就把她吓了一跳,她娘可是护国大长公主,咋变成了一个穿着破棉袄的中年妇人了!一点都不如她娘好看。

白若臻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恐的在灯光下伸出手然后摸摸脸,差点吓哭,这不是她呀,她哪有这么瘦啊,肯定不好看。

还有,她这是在哪里?她的陛下呢,她的小梨呢?

白若臻不管原主的记忆,委屈的呜呜的又哭了起来,哭自己命苦,明明是皇后的命现在却成了可怜的小草。

李秋兰看着她又哭了,脑门子直跳,不明白自己这个平日里挺泼辣的闺女怎么一下子变得爱哭起来,拧眉过来坐到床沿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还难受?哭啥,白浪费力气,吃点饭容易吗,非得哭哭哭,真是好日子过多了不知道珍惜了。”

白若臻听她一说觉得也对,当即收了哭声,这会儿有人提醒她也感觉肚子瘪着了,红着一双兔子眼睛委屈哒哒的看着眼前的“娘”,小声道,“我、我饿了。”

“我说啥来着,白浪费力气。”李秋兰没好气道,“忍着吧,天亮了给你煮大米粥吃。”一大家子吃饭从来就没有剩下的时候这大半夜的就是想给她口吃的都找不着。

李秋兰给她盖好被子,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一通这才在白若臻的震惊中关上灯出去了。

她的‘娘’竟然不给她饭吃,还要忍到明天早上!

白若臻越发肯定了自己成了一棵小草的事实。

待李秋兰出去了,白若臻缩着身子躺回去了,满脑子都是俩小人儿在打架,一个是她,一个是另一个姑娘,白若臻知道,那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可她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

一点都不好,都不给她饭吃。

迷迷糊糊的,白若臻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白若臻眯了眯眼,柔声道,“小梨,谁在外面吵闹,拉出去打板子。”

“你说打谁板子,你起来打呀。”门帘子被掀开,一个二十岁左右身穿打补丁棉袄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怒气冲冲的进来了,看见白若臻醒了,指着她便道,“你撒了粮食还长本事了,还不如直接磕死算了。一大家子的粮食沾了泥巴怎么吃,现在还装病,装啥装。”

白若臻看着眼前的姑娘眨眨眼,奥,原主的大姐啊。脾气可真冲,这要是在他们大周朝这样的姑娘肯定嫁不出去。

她想着然后无奈的叹气摇头,可把白若欣气坏了,上来就要打她,“你摇头干啥,我说的不对吗,我看你这丫头就是欠打。”

“你、你”白若臻惊恐的往床里头缩,“你坏。”装委屈啥的她可拿手了,嫁入宫里第一天皇帝表哥就被她的哭迷住了,还说她温婉可人。

白若欣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老二你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

“你才脑子坏了呢。”白若臻小声说了然后忿忿不平的看着白若欣,所有人都夸她好说她天生就是当皇后娘娘的命,当然她也这么觉得,虽然大婚前她也没见过皇帝表哥,可她娘说了,皇帝表哥长的好地位尊贵,只有皇帝能配得上她,像她这么尊贵的人也只能勉强嫁给皇帝了。

唉,这人实在太坏了,怎么才能回去啊,她还要回去跟她的皇帝表哥圆房呢,还有好些这妃那妃的没斗呢。

可惜她如今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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