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解散百路诸侯会盟,独自离去,其余人等,也纷纷散去。
可就在众人打道回府途中,有一名诸侯在半道身陨,消息如暴风一般,瞬间席卷而来,其余诸侯闻言皆震惊惶恐,互相猜忌。
此刻,梁王正在前往西江,途中略有听闻,也深感震撼。
“先生?前几日,有一诸侯竟然在回府途中离奇被杀,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你怎么看?”
梁王坐在车辕当中,甚是不安,毕竟不是什么好兆头,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许温跟随梁王,自然也听到了只言片语,略微沉思了一下“这事情说不好,若是换做往日,必然震惊天下,可如今身处乱世,倒也可以理解”
事实上,其实已经震惊天下了,各地谣言不断,百姓震惊恐惧,只不过百姓不曾尽数知晓罢了。
各路诸侯也明显感觉气氛压抑,皆心神不宁,此刻那名死去的侯爷成了全天下关注的焦点,诸侯噤若寒蝉,时刻关注事态发展。
许温不紧不慢,而梁王惊忧无比“先生胸怀宽广,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本王一介女流,不及先生万分之一”说到这里,梁王低下了头。
许温缓缓抬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札,淡淡道“并非小人胸宽,而是王爷过于忧虑了,才会如此凝重”
梁王擦汗,如今天下,民不聊生,战乱四起,眼看复梁之日越来越难,自然心中沉重“先生处变不惊,本王深感敬佩,只是我大梁...”说到这里,梁王停了下来,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水灵灵的大眼噙着泪水。
许温温文尔雅,乃是一介文人,虽说饱读诗书,精通万法,但属实没有学到安慰之法,眼看梁王声泪俱下,许温无从下手,焦急无比,只能连忙岔开话题“王爷,诸侯间有人身死,未尝不是一件喜事啊”
梁王哭的梨花带雨,根本听不进去。
处变不惊,泰山崩于眼前的许温此刻已经急的焦头烂额,他最看不得女人流泪,不知怎的,但凡见到,皆内心惶惶不已。
许温又道“王爷,这件事明显有人从中作梗,想要伺机而动,这么一来,对于王爷您来说,可就省事多了,先让他们彼此削弱实力,我们作岸观虎斗,继而暗地里招兵买马,后发制人!”
听到这里,梁王顿时就停止了哭泣,眼神茫然的看着许温,问道“先生以为我大梁还有救?”
许温立马点头“有救!”
梁王再问“本王还有机会?”
许温道“还有!”
这时,梁王才情绪渐平静了下来,许温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马车还在走,但明显已经慢很多了,许温拉开车帘,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
梁王等人已经出来三日,一路劳顿,去往西江还有段距离,此刻早已身心俱疲,准备借宿一晚,明日再启程。
此刻众人身在荒野,道路崎岖,马夫赶车很慢,小心翼翼,许久之后,众人才走出了荒野,遥望远方,有些许微亮的火光。
“想来定是一个小镇,我等快速前行,尽早抵达!”梁王捂着肚皮,指着前方说道,她着实饿坏了
哒哒
出了荒野之地,道路变得很宽,马夫呼喝,车子瞬间狂奔了起来。
等到众人走到近前才发现,此处并不是一座小镇,而是一座山寨,看样子,像是地方武装势力。
山寨周围被粗壮的木栅栏围住,有士兵看守,虽说身穿朴素战服,行走凌乱无序,但已有些军队的样子,看这山寨周围、似乎地盘不小。
梁王和许温皆对一些地方武装势力有所了解,比较出名的就数张湖,傅羽了,此二人之前声明不显,但一路势如破竹,如今兵精粮足,手下猛将如云,隐隐约约有和众位诸侯争锋之势,称为地方武装领袖。
眼下怕也是个小头目,不过虽说占地面积很大,却并无城池,想来也是无数武装起义中的分支,势力不大。
梁王最痛恨这种武装军队以及强盗,所以刚一临近,就准备转身离开。
许温见状一把拉住了梁王,梁王一愣“王爷不必着急,进去一探又有何妨?”
梁王白皙玉手轻轻拨开了许温的手,沉声道“就是因为这帮人,屡屡占山为王,挑衅我大梁王朝,才导致如今之祸,本王不待见他们!”
许温闻言,淡淡一笑“梁王此言差矣,梁朝覆灭已是大势所趋,怪不得他们”
“哼!”梁王娇哼一声“纵使如此,也和他们有着莫大关系”
梁王当政时期很短,期间屡次听闻父亲护国侯痛骂草寇流匪,称之为大梁蛀虫,所以梁王对天下所有匪类执有偏见。
梁王冷哼一声,便又漠然了,她知道导致大梁真正陷入绝境的,是那些个根深蒂固的皇亲贵族,文武弄权的大臣,还有只图享乐的皇帝,这些参杂其中,才导致如此,这是本质原因。
梁王虽然乃是女流之辈,好歹也算是多才多艺,饱读诗书,她深知其中道理,但就是解不开这个心结,她曾发誓,有朝一日,要横扫天下匪寇,此刻,贼窝就在眼前,她是又怒又气,片刻也不想停留,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许温悠悠的开口“王爷若想成就大事,必须深入险境,不满王爷,此处小人早有耳闻,故此,才带领王爷到此”
“什么!?”梁王大惊“先生早知为何不事先告诉本王?”
许温收起书札,右手指向山寨,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候,寨内